返回第二十三章 酒贩子(1 / 1)黛轻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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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昊天进了九重天,但见彩云缭绕、瑞气蒸腾,馥郁芬芳之气盈绕鼻端,间或金鸟飞过。云间有环佩之声传来,仙云屏开,一个翩跹袅娜,似桂如兰的女子拦在面前。

那仙姑把刚要喝问的话咽了下去,转口吐出的话和顺温柔:“不知仙驾临所为何事?”她不认识昊天,只看清了来人,便觉心荡神驰耳目清爽。

“战神昊天,特来拜谒九天圣母。”昊天含笑颔首。

那仙姑便觉眼前珠闪玉摇,不觉声气又柔了几分:“小仙眼拙,不知竟是神驾临,圣母娘娘此刻正在琼台,请随我来。”

于是昊天跟着这仙姑到了一个人迹不逢、飞尘罕至的灵秀之地,说圣母喜静,外人极少来扰,她先去通传,并备了香茗,让他在廊间小坐静候。

昊天打量四周,但见此处山环水旋,茂林修竹,柳坞花房,鸟栖庭树,鲜花馥郁,异草芬芳,当真清极静极。

放眼处,左边楼宇精美,珠帘绣幕,右首房屋典雅,琼窗玉户。不多时,一个荷袂翩跹,羽衣飘舞,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的女子款款而来,昊天脑子当时就“轰”地一下:太年轻、太美丽,谁他妈的说九天玄女要退休!

昊天此刻在心里痛扁那个给他提供情报的机要天神。

说起来这圣母昊天竟是陌生的,虽同为战神,但昊天却在机要中心天庭当差,又是个不喜点卯当值的落拓不羁之神,是以错过大小议事宴饮,当真不曾见过这位女中英豪。

那圣母娘娘见了昊天也是好一阵惊叹:大名如雷贯耳,却不曾亲见,这位玉质君子,果然长在了众神的审美点。

当下两人热情洋溢地互拍了一阵马屁,说什么久仰大名无缘亲见,却不料是如此风神隽秀之人,令人如沐春风,见之心折。

昊天面百花吐蕊,心内却在纠结:这强人所难的来意要怎么说出口。这圣母春秋正盛,既不退隐,就不存在接引替任之说。

来意还没出口,昊天却与那圣母从下界黄帝战蚩尤讲到了天界与妖魔两界的大战,两人皆是以战封神,虽管辖不同,但所思所想所虑皆心意相通,谈起兵法,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那话语就似流水倾泻收不住了。

那圣母独居此处,又自视甚高目下无尘,同天界其他莺莺燕燕的女神话不投机,又与那一众男神并无交集,当真成了个九天之的死宅女,这刻见了昊天,不免觉得眼睛与心灵一起醉了,暗道,我常怜此生孤苦,竟不料世间竟有如此合心合意之人…….

那厢昊天也犯了难,讲得这么投机,还怎么强硬蛮横提那不情之请……

昊天开不了口提要求,更不好翻脸动武,遂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打算哄好了圣母再说。心中盘算,两人若是成了朋友,是不是一切都好说了。便口吐莲花,把那来意变成了路过拜谒闻名已久的同僚。

其实昊天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说什么都让人信服,神魂都不做主了,那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九天圣母娘娘对他的来意毫不怀疑,盛情相邀他在此盘桓几日,说要带他浏览九天盛景,还要与他切磋一下棋艺,更要再谈谈兵法谋略,末了有个不情之请,那便是领教一下昊天的武力。

这九天圣母说来也是个军神武痴,昊天战神难得莅临,讨教的机会是断断不会错过,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的敌手,但输给这位古战神也不丢人。

这话让昊天不好拒绝,主要不舍得拒绝,当然不是因为九天圣母貌美,而是觉得这是一个加深友谊获得好感的机会。这个天生冷心冷肠的人,万年只情窦初开一次,而且还是陈陈细水慢渗春风化雨润物与无形。但他这种石质玉身的人,并不是个心思活泛的,心头印了一个人,便认定了,再不作他想。

只是他这一盘桓,还只是虚虚的一日,下界有些事就变了,让他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把那玉郎胖揍一顿。不过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天一日,下界一年,是昊天自己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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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奉贤国,京都凤城。

昊天心目中那九天玄女重点培养对象,长了一张绝世美女脸的陶夭夭,此刻却正往昊天选的高大职业背道而驰,她打算做个卖酒的小贩。

侯府内,夜幕笼罩中酒香四溢。

这一阵子,侯府的花草树木所有的自然香味,都被这浓郁的酒味掩盖,不出意外,今后的日子,路过外边的人都会怀疑此地是个酒窖。

这还得从那“巴人”酒成功诞生开始,得了众家将和玉郎赞赏的陶夭夭就动起了挣钱的歪心思。开篇已经提过这人是个见钱眼开的拜金女,为了挣钱可谓脸面都豁得出去,离家出走这几个月没有进行狗屁的文艺抄袭创作,又没有相府的花粉零用补给,更别说盘剥那些垂涎她美貌的纨绔子弟,总之是进账收入为零。

她常常清点自己带出来那些金银细软,在脑里做些未来的零碎安排,比如给玉笙娶个媳妇,想法买出莫邪和风铃。比如两婢女的嫁妆,自己的一生所需和养老费。这么一算,心里就如冷风吹,拔凉拔凉的。

按说她如今在侯府衣食无忧,玉郎对她也宠溺无比,那身份地位委实不是下人可比,可人无远虑必遭灾祸,她总想,哥哥他日成婚,我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份恐招来嫂子的妒恨,前生宅斗大戏也看得不少,深怕自己以后迷糊糊轻飘飘死在这里。到底还是该趁着如今吃住免费,多多挣些银子,早早买一个宅子搬出去,再接了莫邪风铃出来,安度余生。

至于为啥她从来没想过,借着自己那脸蛋仗着原主和玉郎家的交情谋个女主人的身份,却得从她的前生说起。

那时她叫陈陈,一个城市贫民,从小家里6口人挤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楼房里。房子只有20几个平方,中间拉了帘子,两边放了床,住了婆婆爷爷和父母,自己和妹妹就再无立锥之力,爸爸陈富贵就在房间的墙想办法,找人打了几根钢筋在墙体两边,在边放了床板,做成了一个悬空的卧室,陈陈和妹妹就拿了凳子放在墙边的半人高立柜,每天下攀爬着就寝。

这六口人却只得陈富贵一个挣钱的,陈陈的妈妈年轻时便生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病,类风湿又累及心脏,渐渐骨骼和关节处都疼痛无比至变了形,又心跳心慌心悸头晕目眩,很早就已经丧失劳动能力。

陈陈的婆婆爷爷老迈多病,爱酒的爷爷最后甚至喝到胃出水脑出血,住在重症监护室交不起药费,被迫抬回家等了死。

陈富贵脾气极暴躁,把生活的不顺和工作的烦恼都倾泻在他这个大女儿很身,从小她被打得听见爸爸的声音身体就会颤抖,早熟的她过早感受了生活的酸辛和无助,甚至认为若只有妹妹一个孩子,爸爸兴许负担轻点,就没那么狂躁痛苦,于是常年忧郁的她一次次的自杀,从小到大竟然17次自杀未遂,差点就破了那个吉尼斯世界纪录。

抑郁着长大的她,为了早日工作挣钱贴补家用,连高考都没参加就去学了化妆技术,成为了一个商场的美妆柜姐。这工作接触的女人多,于是就认识了个颇为喜欢她的张姐,这姐姐的老公在银行工作,正巧有个32岁的海龟硕士托她介绍女朋友,于是她就把陈陈推荐给了那个男人。

陈陈本无意嫁人,奈何家里妈妈病情日益沉重,需要钱财救治,爸爸又威胁敢不结婚就打断她的腿,而那海龟却看了她的美貌愿意以30万彩礼娶她,这是个极大的诱惑,她若卖了自己,母亲就有望得救,于是她答应了。

当然也许因为这海龟长得也极俊,温柔体贴的样子让她生出些对未来的期许。于是按部就班约会、登记结婚、发请柬办婚礼。陈富贵管得极严,拿了结婚证没办婚礼也认为没有结婚,不允许陈陈和海龟有夫妻之实。陈陈本身也极传统,故约会之时从未失身。就在万事皆备,只欠婚礼之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毁灭了陈陈的人生。

陈陈竟然在刚装修好的新房内撞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有人在她的婚床忘情投入。懦弱的她竟然选择了悄悄退出,把秘密埋在了心底。床那两个人,一个是他法律的丈夫骆乘风,一个是她打小的闺蜜张丽娜。

婚当然是没结成,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把陈陈逼得生不如死,此地就暂且不提。只是陈陈亲见的那一场云雨和骆乘风最后的话从此成了她的心病,她觉得骆乘风无耻。那男女之事更脏。

骆乘风是这样说的:任何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都拒绝不了美女的投怀送抱。

这话言犹在耳,已是陶夭夭的陈陈断然没了信赖男人的心,玉郎不但是正常健康男人,还他妈美得不可方物,这种人投怀送抱的美女只怕更多,婚后怕也桃花灼灼绵延成为红霞满天的桃林。

这哥哥,招惹不得。还是挣钱搞事业最为靠谱。

陶夭夭心想,虽然酿酒卖酒目前还算不什么事业,顶多算个小贩,但万丈高楼平地起,一砖一瓦皆根基。

暖融融的灯光下,玉笙的房里,那个被昊天宠得不认男女之别的陶夭夭,正同玉笙窝在一处,手里拿着毛笔在一张纸写写画画给那小美男讲解明天的计划。

“玉夭,这么多酒都白送,咱们的辛苦白费不说还亏了本钱。”

玉笙不理解陶夭夭明天计划。因为陶夭夭打算挨个去酒楼、餐馆、茶楼、一些临街的铺子赠送酒。

酒,便是那“巴人”。陶夭夭不但备了大小不等的坛子,还特意定制了一批竹筒和吸管,这些竹筒外边画了精美的画,里面盛着巴人酒,拿在手里逛街也可以喝了,回家还可以续几次热水再喝,实在是物美价廉经济适用。

陶夭夭拿毛笔头子点了点玉笙脑门,笑道:“这不过是做个民意调查,也叫普及推广。所谓舍得,便是有舍才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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