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万龙仍有些许期盼,毕竟陈驹话令归身自由的条件太过诱人。
“仇哥,你怎地这般糊涂,粮仓、府库、军械库可都是州府要地,归府衙、宗主王爷所管,劳役监这么做,不就是与官家作对?不就是造反么?我们这千把人纵然现在势大,可细心察观,那就是某些势力的前头兵,待明日到来,兵甲列阵,官府执掌,你我这些人不是丧命府兵宗主刀下,就是被后出的势力当做替罪羊斩首,做那无头之鬼啊!”
张旭哀声劝言,不无道理,毕竟他曾经出身世家军旅,个中军略官情通晓一二,现在联想估测,也算有三分道理。
那花厉、仇万龙等几十人听得张旭的话,也都胆寒,试想他们大多是罪身之主,此间被陈驹的谎言所骗,做出冲击府库粮仓的事,往好说,不过是陈驹给个自由的画饼,可官家人何时会这么仁慈?闹不好真像张旭所估测一样,被夹在宗主官家和州军势力之间,走那无头替罪鬼的死路。
众人僵持惊怕中,方圆街巷的杂乱声愈发强烈,甚至于一些街巷已经火起大乱。
“张旭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已经冲进城中,要不赶紧出城?避开这要命的祸事?”
同为罪身人的监牢弟兄鞠跃急问,对于此人,张旭有些印象,好像是因为与人斗狠,强杀十余人落罪入监,为今已有五年。
“出城绝对不可!”
张旭不做任何犹豫,直接回绝鞠跃的话:“咱们来时,城门已经被那些骑兵控制,我们贸然离开,必定被杀!”
“那该怎么?进是谋逆反叛,逃也是个死,难不成我们当真没活路了?”
有些罪身人已经后悔害怕,但人的命,天注定,信命从身而拼乃是定理,张旭心中惦记老子,也绝对甘心死在这等乱事之地,于是乎他急中生智,怒声左右:“既然大伙都想要活命,那我们就得在这场乱事中自保寻路,以我之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赶紧脱离劳役监的队伍,寻个地方躲起来,待事态明了,再行定夺!”
“我同意!”
花厉接声,鞠跃等罪身弟兄立刻从之,仇万龙瞧瞧左右,眼看化身自由人的美梦消散,他也只能随弟兄们同行。
于是乎张旭几十人不顾前后追奔杂乱的骑兵和劳役监的监兵,转道向偏街逃去,不过说来也是老天帮衬,今夜注定是大魏自文臣皇帝继位来的大地震,这平州城不过是数个造乱地点之一,待明日天亮以后,四面八方的各种消息都会传来,那时就看平州宗主济阴王殿下如何反乱拨正,以卫皇室之威,而张旭这些夹缝下的青少之人是在乱流中沉沦毙命,还是奋起扬名,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北城朱华街,济阴王府邸。
拓跋小新成殿下自傍晚犒赏青军营归来,不知怎地,心神不宁,待至酉时三刻,东城方向劳役监冲击府衙府库的消息传来,拓跋小新成骤然惊醒。
“劳役监造反?”
“殿下,消息准确无误!”家丞范希平拱手沉声:“殿下,以属下估测,这必定是州军反叛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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