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约,命中有灾,怎能躲过?应下就是!”张旭笑笑,那般洒脱淡然,根本不像二八青岁小子所该有的。
“旭倌,你也莫忧心,皇令武技征召已经结束,兄弟顺当入列,估计秋初起行前往平州军营,到时候我安置下脚跟就去寻你,看看能不能使些路子,把你捞出来,让后咱们兄弟一块混军行,若是搏来将职,看谁敢治咱们的罪…”马潼说的硬气,张旭心中也泛起层层涟漪。
“若有那一日,你我兄弟必定携手,共闯军旅沙场,摆脱这等下人营生!”应言之后,张旭拱手:“此刻时辰不早,罪罚不可误,伯约,后会有期!”
话落,张旭冲马潼躬身一拜,便随吴七、杨奉离开。
一路上,吴七、杨奉二人并没有过多揪难张旭,甚至于杨奉还处处帮衬张旭,以显同县乡人的情分。
“杨哥,吴哥,这日至正午,太阳高挂,热气扑身,咱们不如歇息到午后日斜再走?”
行进二十多里后,张旭看着头顶的大太阳建议,吴七抹了一把汗水,道:“这狗日的天气,晨起那会儿还阴着脸,怎地现在笑开了花,真是热死老子了!”
“歇吧歇吧,此距平州还远着呢,有咱们走的路子,现在就听旭倌,寻个凉快地歇歇!”
杨奉说罢,肩搭哨棍向林道边的阴凉处走去,张旭、吴七尾随跟走,待坐下后,杨奉给张旭的枷锁解开,让后将水壶扔过来。
“小子,实话说来,你能当庭搏面杜二彪那些人,着实有胆气!”
杨奉挑起话头,吴七也接腔:“小子,咱们在这说,杜二彪那些人就是县府里的蛀虫,仗着胥吏使的家世出身,牢牢把住捕头这个位置,平日里巡案揪罪,哪一次没有刮油欺人?要老子说,你既然此番判罚这么轻,早初就应该多干那老油头一会儿!”
“杨哥,吴哥,小子我当时也是急蒙了才干出那事,现在看看,真是愚蠢,就像周老太爷说的…我那会儿就是个竖子,胡乱作为!”
张旭笑言,杨奉瞧着张旭的筋骨身子,道:“不过你小子当真有两下,从哪学的?莫不是真像街巷传言,家中祖传?”
“杨哥,祖传又如何?没了门路,不过是个下贱的马倌而已!”张旭打着哈哈,可吴七不这么认为。
“小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堂堂男儿,当为志在高远,说不定此番前往平州城就是你转机时刻,所以说,凡事往好处想,路往高处走,切莫沉沦自弃!”
这吴七、杨奉不过是县府的差役,可是这话却很中听,加之二人一路照顾,张旭起身躬拜:“杨哥,吴哥,假以时日,我张旭真的飞黄腾达,必定忘不了二位这一路照料之恩!”
“行了行了,说你两句还来劲了,都是老爷们,没那么琐碎,坐下歇着,稍后还得赶路!”
杨奉大声一二,张旭这才坐下。
三人吃食中,吴七言之小解,便起身往不远处的草林走去,结果数息不过,吴七低声急言唤来。
杨奉听此,立刻起身冲过,张旭尾随身后,二人来至吴七所在,透过一人高的草丛看去,大约二十来步外的溪边,一人被缚跪在地上,三人持刀立身,瞧那态势,似要做斩首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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