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修兄弟,常言道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当时老爷子出事,为兄跑断腿,掏干家底也没从那些所谓的挚友口中得到一丝消息,那时当真气煞心肺,现在已经数年逝去,亲离朋散,我们又落魄至此,实言说来,为兄已放弃追救老爷子的心,不成想你还记着…在这为兄诺言一句,不管老爷子是否还活着,你这个情分,为兄父子二人终记于心,一生一世不忘,假以时日,旭倌出人头地,必将厚报恩养于你,就如奉养我这般!”
说罢,张海贵父子就要叩首,可李成修哪敢应这般大礼,他急身同跪,探臂出手扯住二人。
“海贵哥,莫要这般,你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年老爷子对我有恩,不是他,我早就死在胡人刀下,现在老爷子不知遭难何方,你们又宿迁至这般僻野村地,兄弟未能照料左右,已经心中有愧,若是再行跪谢,只怕兄弟要自裁于此,才能告拜都将之恩!”
李成修、张海贵言交于心,只把张旭看的心酸,末了李成修搀起二人,三言两句,跳过老爷子的事。
待李成修待揭过往事蹉跎,便笑看向张旭。
“海贵哥,眼下文成帝皇令征召健儿,以扩精锐强军,来消冗杂军支,改革军制,以备叛乱再起,我记着旭倌幼得老爷子亲传,能耐了得,现在更是一副英雄儿郎模样,怎地不去试试?说不定就能借此飞黄腾达…若是得到哪个宗主老爷,乃至王公的赏识,老爷子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轻松尔尔?”
“成修老弟,老爷子的事是我心里一道坎,这话不要再说了!”
李成修说的意兴凛然,可张海贵却截话半道,李成修愣了愣,旋即明白根源,便住口不谈。
一个时辰后,李成修于张家简单吃过晌午饭,便以军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返回定州,而张旭也前往周府,换乘车驾,赶往县中校场行马倌之责。
只是今日突见李成修,听其所言,张旭已然心绪混乱,甚至于他赶车时都有些走神。
“旭倌,你想什么呢?再卖神…车都赶到沟里了!”
忽听一声嬉笑传来,张旭急撤缰绳,稳住驾骑,转头看去,自己在马家村相识的同岁好友,马潼马伯约正骑着一匹青棕驹奔来。
“伯约小儿,休要哄诈我!”
张旭笑应,那马潼嘿嘿一咧,甩鞭坐骑,青棕驹嘶鸣加速,眨眼就奔至张旭马车前。
但瞧马潼轻身一跃,便从坐骑背上落脚马车车辕旁,让后一个扯绳转身,坐骑牢牢拴在马车辕棍架上,自己则坐身张旭旁,嬉笑言开。
“旭倌,猜猜小爷今日碰上什么好事了?”
瞧着马潼一脸傲气,张旭撇撇嘴:“你个半才种,难不成你参加武技赛夺冠了?”
“正是!”
马潼应声,张旭虽然脸笑,可心里却被激了那么一下。
“昨日我老子说,只要我能入选,他就不再管我,你也知道,我性子野,不受束缚,家里那摊子庄户事非我倾心之为,既然有这好事,我怎能错过?索性参赛试试,谁成想初选搏技赛中,小爷我侥幸夺了首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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