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走镖的,哪怕是个总镖头呢,哪怕是个帅气的总镖头呢,哪怕我是个武功高强又英俊帅气的总镖头,我也不应该经历这种事情啊。”
梁乐坐在床边,抱着头喃喃自语,显然仍旧无法接受摇身一变成为封家寨上门女婿的事实。
他前面,杨金凤、李青、司马敛和孟玉良围坐在桌子四周,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杯茶,却没有一个人动过。
杨金凤道:“要不今晚先安排封小姐和孟公子见一面吧,得让封小姐知道我们的心意才好配合。”
孟玉良抬起头,喉咙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对,”梁乐深以为然的点头应和,“得让他们见面,让他们私奔,这样我就不用成亲了。”
“哈哈,梁哥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成个亲给你吓成这样?”司马敛笑道。
“哪个男人会不害怕成亲啊。”梁乐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杨金凤懒得理他们,就跟孟玉良道:“孟公子,待会晚宴你就不要过去了,以免让旁人看出端倪。我们想办法把封小姐带过来。”
孟玉良道了声:“多谢杨小姐。”
封家寨虽然是封家为主,但还是外姓人居多。封家作为寨中最大的家族,全族在此也不过三四百人,相较于其他地方豪族,并不算多。究其原因,成百上千年来封家虽然一直占着寨主的位置,但同样也承担起了最大的责任,封家寨最初能够成形的原因也是乱世之中附近百姓依附封家寻求庇护。
所以每经一次战乱,封家男儿便会有一次大减员。他们接受了全寨人的尊敬与供奉,心中自然也有这样的担当,多年以来,未曾改变。
今日在这封家大宅中,便是整个封氏家族的聚会,封延平担任寨主以来都鲜有这样大规模的盛会。当年玉面双刀封六郎是出了名的放浪形骸,做下过许多荒唐的事,虽然后来娶妻生女改邪归正,但是许多族人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好。封延平也不是宽厚忍让之辈,谁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谁,所幸这些年里寨子一直安稳,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来了。
几百人聚会,大多数小辈和旁支还是坐在院子里,只有一些长辈和长房的人有资格在厅内赴宴。李青他们算是沾了梁乐的光,也都在厅内谋了一个位置。
孟玉良没来,只说是身体不适,反正他在这里也没什么存在感。李青和梁乐自是滴酒不沾,杨金凤心里藏着事儿,眼珠滴溜溜乱转地坐在那里,寻找时机。
只有司马敛,仿佛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如鱼得水。此时已经拿着酒杯将封延平的五个族兄都敬了一轮,搂着同样醉醺醺的三叔公的肩膀在那里侃大山。
只见小矮胖子脸红通通地对三叔公说道:“三哥啊,我梁哥做了你的孙女婿,你就偷着乐去吧。你看这些能跟我梁哥混的,哪个不是大来头。那和尚,东南净土云浮寺啊,知道吗?而且不是一般小和尚,云浮寺住持见晦大师,那是他亲师兄。天下佛门,就找不出一个比他辈儿大的了。呵,那妞儿,就看着有点傻那个,东财神杨家三小姐!这话都不敢跟别人说,这名字说出去都容易招灾惹祸。但是跟你没事,咱哥俩儿投缘。你再说我,别看哥们儿面相和蔼,也是道儿上混的,雷公山知道吧?旱地活鱼!这诨号扔到哪都立的起来。”
三叔公也不答话,就咧着没牙的嘴在那傻呵呵的乐,一看就是喝大了。
旁边一人闻言道:“雷公山?是前天让人灭门那个吧?”
“啊?有这事儿?”小矮胖子一惊。
“是啊,听说两百来号山贼一个都没跑了,全死了。那个三当家死的最惨,活活被人一刀劈成两半。”那人绘声绘色地讲道。
“哎呀,这,我走了以后果然没人能再庇护他们了。”小矮胖子叹了口气,颇为自责地说,又转过头道:“可没办法,我得出来闯荡啊。你说我这么大一条好汉,怎么可能跟那小山头上窝着。”
周围几个人纷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不怪你,不怪你。”
眼见周围人都酒酣眼热了,三三两两凑堆聊着,杨金凤站起身来,拍了拍梁乐面前的桌子,率先走了出去。梁乐随即也站起身,走到角落里的封洛雪跟前,轻声道:“封小姐,你跟我过来一下。”
封洛雪一直独自抱着肩膀坐在角落,冷眼看着这些觥筹交错,与世隔绝一般。此时梁乐忽然跟她说话,她抬眉瞥了一眼梁乐,只说了一句“不去。”
梁乐又凑近她耳边,封洛雪正要发作,却听梁乐念道:“洛城牡丹扬州月,不若此间三尺雪。”
“嗯?”封洛雪眉眼一凝,注视着梁乐,“你怎么知道这个?”
梁乐又笑着说道:“双刀飒飒肝胆决,唯有相思难了却。”
封洛雪双手握紧,一双眼再不眨一下,“你认识他?”
“你跟我过来就能见到他了。”梁乐轻声道:“自然点,别让他们瞧出不对来。”
然后,封洛雪就双眼迷离、紧咬下唇、脚步僵硬,“自然”地跟着梁乐走了出去。
封延平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点头道:“不错,不错啊。”
这边小矮胖子正端着酒杯过来搂住他肩膀,“小封啊,我听说你这些年跟我三哥他们不对付,我特地过来给你们说和说和······”
封家大宅的路封洛雪自然是比梁乐熟的,这一路完全是她带着梁乐走过来,因为梁乐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急匆匆赶到梁乐他们住的跨院儿,她却突然停下脚,犹豫了起来。
“我说你一路都跟赶魂儿似的,怎么到了门口不敢进去了?”梁乐奇怪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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