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贞观二年三月。
也许是遭遇了冷空气的突袭,此时的长安稍许冷清,冰雪还未化去,人都不走出家门罢。
却听街道一阵马蹄疾驰。
“快……务必在日落之前将此告帖散发至各家……”
不多时,一骑士下马走入巷道。
“咚咚……咚咚咚……李踏月是否在家,曲梁村李踏月在家否,速速开得门来,此乃兵部……”
被唤作李踏月的人开了门,是个阴沉着脸的十六七少年。
那骑士将高帖往前一递:“速速接此征役告帖,明日到兵部报到,突厥犯我边境……”
后边的话,李踏月几乎没怎么听。
他此时脑壳里乱如一团浆糊:这是……穿越了?要服劳役?
那递送告帖的骑士也不见怪。
这年头如果有的选,谁又想去服役呢?
似是见李踏月年轻,骑士马之前说到:“好好和家人道个别,此一去……唉!”
驾!
马儿跑远了,李踏月飘忽的眼神稍显安定。
“贞观盛世……这就是贞观盛世吗?”
打量眼前的房屋。
逼仄、矮平、简陋、邋遢、所有能想到的贬义词,也许都可以用在这间小破屋……
但就算是租这样一间房子也得三百五十个大钱,这长安的房租也几近让李踏月母子俩崩溃。
“我儿,外面发生何事,怎的如此吵闹?”
一妇人的声音从屋内隔间传来。
看了看手中的告帖,立马眼神恍惚:“是兵部差人送来告帖,要征收劳役去打突厥。”
这贞观时期,征兵和征民夫是一起的,而不是现代那样的募兵制。
在战场如果缺乏兵员,荒郊野外的也没地方补充兵员,劳役民夫其实就等于现代的预备役,随时会被送战场当炮灰。
当然,若是战事没有特别吃紧,一般民夫还是能活下来的,风险只比冲锋陷阵的兵卒略低。
李母听是兵部发的告帖。
她这本就一脸晦暗的神色顿时一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未能如愿。
“我儿……我的乖儿,你若去服了这民役,可叫母亲怎么活哟……”被李踏月扶起斜靠着的母亲顿时泪流满面。
唉……
李踏月叹了口气。
他才穿越过来几天,却受了这身体原母亲的活命大恩,此时母亲病重,还没筹到钱医治,却赶了兵部公文。
也不知这个“东西”能不能帮我。
李踏月连连宽慰母亲,放下纱帘回到自己的小隔间内发呆,他的双眼空洞,意识沉浸脑海。
【少年,你还处于叛逆期吗?这世界有太多不公,你是否会被生活抹平棱角,冷冻这一腔热血?好好想想,然后再给我答案。】
【是\/否】
当意识触及那一光团,顿时响起机械提示音。
这大概就是穿越的金手指了,但李踏月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点。
直觉告诉李踏月。
如果他点错了,也许会追悔莫及。
但现下的情况,不能再犹豫了!
“是!我是叛逆的少年!生活抹不去我的棱角,我还是那个李踏月!生于这天地之间便不是为了莹莹苟且来的!”
似是被逼到墙角,李踏月的意识触角点了下去!
光团炸开,脑海归于一片混沌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