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袁守诚第一次遇见商阳这样没规没矩，又没皮没脸的人。

袁守诚把商阳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商阳腰间的琅烟玉上。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块玉坠里面寄宿着鬼物。

带着鬼物跑到道观里面来，这个年轻人的胆子到底是有多肥？

因为打量商阳，袁守诚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停顿了一下。

而袁守诚这么一停顿，商阳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当他是默认了自己可以提问：“老先生，你说，第一个知道牛奶能喝的人，到底对那头母牛做了什么？”

袁守诚：？

第一个喝牛乳的人，第一个知道牛乳能喝的人？有那么一瞬间，袁守诚顺着商阳的话想了想，好像是想到了非常糟糕的画面。

“老先生，我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第一个喝牛奶的人，一定是做了一件让母奶牛非常舒服的事情。所以，母牛才愿意把自己的奶交付给那个人。您看是不是这样？”

商阳见袁守诚微微地愣神，便是一本正经地试图跟他讨论起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话题。

袁守诚：……

“小子，退开！”终于反应过来的袁守诚把脑海里面那些奇怪的污秽画面全都抛开，朝商阳这么喝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完全是在消遣自己。

“别生气，没必要，老先生。”商阳赔了个笑脸，“不如老先生给我算算我今天的气运如何？”

袁守诚瞪了商阳一眼。

这一眼直直瞪在商阳的脸上，但这一瞪，袁守诚发现问题了。

因为商阳这句话的提醒，袁守诚有意无意的注意了一下商阳的气运，但结果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其实在刚刚打量对方的时候，袁守诚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只不过这一点，刚刚被他忽略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厉害的相师，只需要稍稍观察面相，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气运是好是坏。

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大概发展趋势，厉害相师都能给你看的明明白白的。

而袁守诚作为算命界的翘楚，手段更是了不得。知凶定吉，断死言生，这对于袁守诚来说就跟玩似的。

但，关于面前这个年轻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好像自己毕生学的六爻八卦、子午安排、星辰布列都不作数了一般。

为什么会有一个自己完全看不透的人存在？

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这个嬉皮笑脸的看起来没什么实力年轻人，袁守诚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古怪情绪，在心底膨胀涌动，难以平息。

这种情绪，说是恐惧都不会过。

一个让他在自己引以为豪领域全面挫败的人，足以让他感到恐惧。

袁守诚还在深深的震撼之中无法自拔，就听闻，玄都观上空，响起了一道晴天霹雳。

这一声巨大的雷响，可是惊吓到了整条朱雀大街的人。

“化龙了？！”袁守诚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刚拦住自己的这个年轻人，一定有问题！

可四下一望，哪还有什么奇怪的年轻人。

商阳早早在惊雷响起的那时，就已经脚底抹油，跑得没影没踪了。

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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