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这一慌张,脚就越陷越深,膝盖都及泥沼之中。
陶忘三搬来一张矮凳,在一旁的草地中坐饮看她道:“不用着急,你试着把内力提至上半身,然后双脚一蹬,跃出来。”
柳潇潇按他所说而做,果真从沼泽中脱身,直腾而上离沼泽三寸,又掉落下来,脚已触到沼泽面。
“给我扎稳咯,不许掉下去,你要是掉了,今晚就不准你吃饭!”
柳潇潇只得立在沼面上动弹不得,只觉自己又不住往下而陷,大惊道:“师父,不行啊,我连站都站不得,怎能扎马步呢。”
“谁说不行的,你且试试将力从四肢发散而出,不要去想你站在沼面上,一心只想你站于平地之上。”
柳潇潇长吁一口气,将集中于上半身的力量发散从四肢冲出,心无杂念,只想扎稳马步,登时便觉如履平地,身子也再不往下沉陷了。虽是较之前有所进步,但柳潇潇还是未能坚持多久,仅能坚持一刻钟,又要沉下去。
“师父,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柳潇潇叫道,双腿不住地发抖。
陶忘三道:“好罢,今日就先练到这儿,以后你扎马步的时间都需逐日增加。接下来,我教你剑法。接着!”陶忘三从凳下抽出一把青剑向她扔去,柳潇潇跃身而接,此柄剑长短适中,轻巧适手,虽剑刃不锋,但用来练习是再好不过了。
“瞧好了。”陶忘三捡起地上六个碎石往天上一抛,柳潇潇会意出剑一扫,然而却是扫了这个,掉了那个。
“出剑太慢,再来!”陶忘三又捡了五个石子向她头顶一扔,柳潇潇竖剑而起,尽自己最快速度,打落那五个石子。然陶忘三并不满意,摇头道:“还是太慢了,你不要先打一个再打另外一个,你要判断石子何时会在同一直线,然后一鼓作气,一扫而过,便可迅速打落。再来试一次!”
陶忘三捡起三个大石块,往上一抛,柳潇潇吸取教训并不立即挥剑而打,而是静看石块渐渐落于一条直线,横剑一挥,三个石块一齐打落。
陶忘三微微而笑道:“孺子可教也。天下剑法不过分为两种,一种是快,让敌人眼花缭乱,不得近身,一种是慢,但可一招制敌。虽说耍快剑耗费体力功力,但真到打斗之际,心情紧张,快剑刚好与其合适,用来打斗再好不过。慢剑固然高深,却一时半会儿不能掌握其精妙决绝之处,是以我先教你快剑,待你快剑达到炉火纯青之际,再来教你慢剑,经过快剑的训练,你学成慢剑便是轻而易举了。好,注意了,这次我抛出十个石子,看你还能不能打落。”
话语刚了,陶忘三便往地上一摸一洒,十个石子向四周洒落,柳潇潇看得是头眩眼花,不知从何下手。
“又忘了么,静心以看。”
柳潇潇心想:这重量相当的石子既是同时抛出,纵使向四周而散,也会同时而落,我便看准其中一个,一剑扫去,这十个石子不就都被打掉了么。想到这,柳潇潇嘴角一扬,盯住面前一个石子下落至眼前,回身一转,剑扫而过,十个石子皆被打飞,柳潇潇兴奋不已。
“再来!”
此次抛出的是大小不已的十个石子,柳潇潇不再心慌,反而镇定以对,三次出剑,将石子打掉。陶忘三依次逐增,柳潇潇却觉越来越得心应手,到最后无论陶忘三抛出怎样的石子,柳潇潇都如探囊取物一般打下。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陶忘三才叫停了她,唤她回去吃晚膳。柳潇潇虽是腰酸背疼的,但还是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做了几道拿手好菜。
陶忘三夹起来细细品尝一番,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柳潇潇这丫头不过两个余月就能做出此等美味,实让陶忘三佩服,要知道陶忘三当初可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做得美味佳肴,柳潇潇这孩子比她师兄师姐们悟性更要高呢。
“师父,如今外面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你既拥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为何不投身宋军帮助朝廷对抗金国呢?”柳潇潇这两个多月与他相处,也知他的秉性,他并非全心投身世外,而是还有所挂念外面的境况,因为曾有一次,陶忘三问起辽军进攻之事。时事变迁,陶忘三深居山谷,自然不知与宋国盟友相称的金国会反过来侵犯宋国,柳潇潇将她所知全与陶忘三说了,但陶忘三听后却是不动声色,此后再没问过。
“大宋江山气数已尽,何必多做挣扎呢?”柳潇潇听他的话,不免觉得他意志消沉,贪图享乐,但转念又想,陶忘三活了大半辈子多少事没见过,他所说自有他的道理,何况如今宋国的皇帝确实是懦弱无能,只懂一味退让,让金人得寸进尺。可是外敌入侵,苦的都还是百姓,纵使不为皇帝,为了百姓也应尽力一战,哪能任由金国残害我大宋百姓和国土呢?柳潇潇心里做了一番纠结,总是下了决心,待自己学有所成,便投身宋军,与金兵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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