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老怪不堪其扰,怪道:“说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你们要是再来烦扰我,莫怪我不客气了!”
“这毒是你制的,就与你不无关系,你竟说我们来烦扰你,还不知是谁烦扰谁呢!”冯青云跳上圆台,抓耳挠腮道。
“我当西南老怪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尔尔,今日我柳十针算是见识到了。顾缙我们走。”
“前辈……”
“走!”柳十针怒吼一声,声震天地。西南老怪赶忙叫住他们道:“慢着,我有办法,你把她放到石床上来。”
顾缙依言而行,将陆萱盘腿置于石床之上,西南老怪又道:“只要合我们四人的功力,打通她的四经八脉,将毒从她指尖逼出,她可安然无事。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要想救她可要花费不少功力,你们要是不愿,就尽早放弃吧,别枉费力气。”
“柳前辈,青云大哥,阿萱的命还望你们施以援手相救。”
“你既叫得我一声青云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虽然陆丫头曾经把我放在小舟上置之不理,但她也给我买了不少好酒,我便是花费一点功力又如何。”
“顾缙,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答应把潇潇带到我面前,我就救她。”
“定当完成!”
于是西南老怪提起内力缓缓输入陆萱经脉之中,而后逐次递增其功力,待到关键时刻,柳十针、冯青云、顾缙三人聚力相助,打通了陆萱的四经八脉,逼着流转的毒血往指尖而渗出,将近一刻之时才尽数将陆萱体内的苗南僵毒逼出,地上满是黑色的毒血。
清晖透过窗外青藤落在幽静的房间当中,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陆萱抬起重如千斤的眼皮,瞧向声音的来源之处。朦胧之中看见白衣飘飘,顾缙柔声开口:“你醒了,可觉得好些了?”
“你没杀我?”陆萱揉揉头,起了身,只觉浑身舒畅无比,心口亦不再压郁难受。
“你的毒已经解了,但你的身体一定很虚弱。”顾缙端着一碗汤药来,“我熬了一碗人参汤,你且服下。”
“顾大哥,我没伤到人罢?”
“当然没有,在你变成僵尸以后西南老怪就来将解药给你服下了。”
陆萱稍稍安心,接过碗来眉头也不皱地将苦药一喝而尽。顿时一股暖流涌入心脾,丹田微微生热,似功力渐增。
蓦然陆萱大喊一声,在地上不住打滚,顾缙定睛一看,原来她腕上手钏的狼牙皆破裂,一条条蛊虫从狼牙里爬了出来,钻进她手臂的肉里,登时手臂变成了青黑,肿胀无比。
“阿萱,我该怎么帮你?”顾缙只能干着急,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柳十针走进房来,点住她手臂的穴道。
“柳前辈这可如何是好?”
“她是异坤阁的杀手?”
“没错。”
“这灵蛊乃是江啸天从西域引进而养的,通得人性,想来江啸天已不想留她性命了。待到灵蛊食完她的血肉,她只能死,我现在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你若要救她,就只有一个方法……砍断她的手臂。”
顾缙犹豫再三,还是狠不下手来斩断她的手臂,谁知他们不注意之时,陆萱已从怀中摸出一把弯刀来,举刀一划,将自己的右臂卸了下来。陆萱猛地大叫,声音极是惨厉,断臂之处血如泉涌。
柳十针与顾缙吃了大惊,实在难以想象有人能自断一臂,壁虎遇敌断尾以求生,如今的陆萱亦是如此。
柳十针为她点了肩贞穴,从怀中掏出一瓶麻沸散来就酒让她服下,陆萱疼得几欲昏去,幸得麻沸散稍稍止住疼痛,柳十针又洒上金疮药取出纱布紧紧缚住她的伤口。
顾缙往地上看那断臂时,蛊虫正咬食着肉骨,嘎嘎作响,不过片刻之时,那截断臂已然被蛊虫吃完。蛊虫却仍不罢休,要侵食陆萱的躯骸,柳十针叫道:“顾缙,用你的化骨水对付它们!”
顾缙立即拔出瓶塞,将化骨水倒在蛊虫身上,蛊虫不住挣扎扭动着,俄而已化作轻烟随风而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尸味。
经过柳十针一个月的悉心照顾,陆萱的断臂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不经意触碰,还是疼痛不已。这日,顾缙便要离去找寻柳潇潇。
“阿萱,现在你毒已解,也不用再担心江啸天会用狼牙招魂铃来控制你,你就找个隐秘之所过安心愉快的生活罢。我之前答应了柳前辈,要找到潇潇,万不能食言。待我找到潇潇之后,我便带着她来看你。”
“顾大哥,你带上我罢,我只想在你身边做个丫鬟,服侍你。”
“你这是何苦呢,你大可以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何必委屈做我的婢女呢?”
“不,我并不觉得这是委屈之事,与你在一起的生活才是逍遥自在的生活,顾大哥,你便让我跟着你罢,你只管把我当做凉辰宫的婢女就好,而且我也可以帮你找柳姑娘啊。”陆萱脸带微笑,其实她心中喜欢着顾缙,但又自知自己与他终归有着隔阂,更是配不上他,是以甘心做一个婢女,能够跟着他,看着他好,自己便也开心了。
树上无故掉下一个半生不熟的果子,两人往树上一看,原来是冯青云躺在树杈上优哉游哉地吃着果子。
“青云大哥,我们就要北上徐州,你要不要与我们一齐?”
“不去,不去,徐州我都去了不知多少次了,一点都不好玩,还是你们去罢。”冯青云嚼着果子,竟是一眼也没瞧他们。
顾缙抱拳道:“既然如此,青云大哥,我们就此别过,告辞。”
“走罢,走罢,路上要是遇上什么好酒,记得给我带一壶。”
“知道了,老酒鬼!”陆萱朝他做了个鬼脸,与顾缙一同骑马而去,往徐州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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