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大片芦苇荡,需得穿过芦苇荡才能去茅舍。
“这里果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想来没有多少人知道此处,若不是偶然之遇,我也断然进不来。不知这里会不会住着什么世外高人来?”?柳潇潇喃喃自语,用手拨开了芦苇,只见芦苇下淤泥成沼泽,人和马是定然不能从此而过的,柳潇潇静思想了一会儿,目测这片沼泽地长宽四尺有余,眼下也只有使用轻功,看看能不能跃过去。
柳潇潇铆足了劲儿,一登一跃,使出一招“蜻蜓点水”,踏着芦苇翩然穿过沼泽。可小白马似乎犹豫不决,一直在沼泽边徘徊。
“马儿,快过来罢!”
听到主人的再三呼唤,小白马?下了决心,纵身而跃,只见一个完美的弧线划过,小白马刚好落在柳潇潇身边,柳潇潇欣悦地抚它的头。
又领着它,沿着落花小蹊,向茅舍靠近。
这茅舍依山傍水,旁边有一个大水车哗啦作响。屋后一片菊花,?隔着篱笆又有一块土地,小白菜与豌豆长得正好,没有多余的杂草,定是有人精心照料,这些作物才能如此青翠。
再看茅舍时,门前堆了几个酒坛子,檐下挂着?铜铃,窗台上一盆兰花,窗外又有一小片竹林。柳潇潇心下大惊,莫非是入了什么仙宫,怎的似梦非梦的?
柳潇潇推门想看看里面的摆设,不料身后突然传来洪亮有力的声音:“你这小娃娃,是怎么进来的?你可知这都是我的地盘,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
转身一看,一位冰髯雪鬓的清隽老者刚荷锄归来,仔细看时,他一双窈陷的眼睛混沌无神,但侧耳听着,却能知来人在何方向。老者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却不显沧桑。虽已年近八旬,却非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反而是精神矍铄步履如飞。柳潇潇纳罕道:这是怎生一位世外高人啊!当即也未怯了心,道:“我叫柳潇潇,没人派我来,我是无意之中闯入这个山谷。你问了我,我倒也要来问问你。你是谁,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荒山野谷中?”
老者娴熟地把锄头靠在墙上,笑道:“你这小女娃娃,倒放诞得很。”
“你没回答我呢,你究竟是谁啊。”
“不过乡野村夫罢了,早已与世隔绝。”老者开了门,把身上的背篓放在桌上,又道,“小娃娃,来者是客,进来坐坐罢。”
柳潇潇进了门,房间通明清雅,还泛着一股淡淡的菊花茶香。屋内摆设用具皆是一份,看来这位老人一直是独自一人住在这的。
“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柳潇潇对他的事十分好奇,人生难得一见如此飘然世外的隐居之人呐。
“陶忘三。”
“你只管唬我,这一定不是你的真名。其实你说不说我倒也无所谓,谁会稀罕知道你的名字。”柳潇潇往墙上看了,一幅八卦图端端正正地挂着。柳潇潇抿嘴一笑:原来他是道家之人。
“我几时唬你了,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我的确叫陶忘三。小女娃,难道你不知道人的名字是可以自己取的么?”
“又说浑话了,名字自然是由父母取,哪里有自己取的道理。”柳潇潇原本这想笑言,可转念一想,他说的也确实不是假话。“我明白了,忘三是你自己取的字,陶忘三顶多就是你的小名。”
“哈哈,小女娃,你可知道了,我没骗你吧。”
柳潇潇讪讪地笑了笑,脸上上了红晕。陶忘三亲切地唤她来吃茶,柳潇潇就着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拈起瓷杯一饮而尽,顿时口中似有一股酸臭味,直恶心地想吐。
“你又骗我,这根本不是茶,是酒。而且这酒都已经坏了,吃不得了,你怎么还让我吃呢?”
“小娃娃不识货,这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美酒呢,平时我可都不舍得多喝的。”陶忘三沉醉其中,脸带醺笑。
“你这算什么美酒,我之前在徐州喝的一坛女儿红才是最上等的美酒呢。”柳潇潇吹嘘道。
陶忘三却不为之心动,而是淡然地说道:“俗世的酒太多烟火味,怎比得上我酿的菊花酒呢?”
柳潇潇一听这话,瞬间觉得自己远远不及陶忘三这般超脱世俗,清高淡泊,反而觉得自己有些阿时趋俗了。
“陶爷爷,你自己住在这里不孤独么?”
“先前有些孤独,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样一片世外桃源中更加潇洒愉悦呢。”说这话时,陶忘三脸上洋溢着幸福,眼角眉梢都带着欢乐。
“那你的儿女呢?”
“老朽一生无妻无儿无女,自己一人乐得自在。”陶忘三抱着酒坛畅饮起来。
柳潇潇本心也是向往于这样逍遥的生活,怎奈俗事缠身,纵使有心却无力。
“小娃娃,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我……我是遭金兵追杀,逃到这边,无意当中发现这里的水是向西流的,于是便想一探究竟,乘船顺流而下,机缘巧合之下便进了这个山谷。”
陶忘三听到金兵二字之时,神色明显有了一丝异样,随后却又烟消云散。“许多人都来寻过这个山谷,可都是带憾而归,纵使有人进来过,也被芦苇荡的那一片沼泽吞噬了。你既然能穿过沼泽地,说明你的轻功也还不错。你的功夫是峨眉派的吧?你师父是谁?”
柳潇潇吃了大惊,她上峨眉山拜在清川道长门下,但是学艺不精,武功不佳,不敢丢了师父的面子,是而一直未在外人面前使用峨眉派的功夫,陶忘三是怎么知道她是峨眉派的人呢?而且他们今天才见的面啊!
“陶爷爷,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峨眉派的人的?”
“峨眉武功亦柔亦刚,尤其注重剑法,气功与养生。你呼吸缓和均匀,不似平常少年人一般急促紊乱,想来必是平日里常打坐静修。而且你的脚步轻快有力,正好符合其亦柔亦刚的特点。你吃酒时,一饮而尽却呼吸突然变乱,可知你气功修炼不精。你说话时声细却软,很明显就是丹田无力,内力较弱。所以我很好奇你的师父是谁,怎么把你教成了这样。”
“这不关师父的事,是我吊儿郎当不学好,整日偷懒,师兄师姐们都去练功了,就只有我还赖在床上不肯起。”
“你这娃娃,多少人想上峨眉山学习武功都没有机会,你能够成为峨眉派弟子却不好好修炼,枉费你师父一片苦心呐。也难怪你会打不过金人,还惨遭追杀。”
柳潇潇对他的身份更是好奇了,他既是隐居于深谷之中,如何对这外面武林门派的武功如此了解呢?他到底是谁呢?
“陶爷爷,我师父是清川道长,你可认识?”
陶忘三沉思了一会儿,这个名字耳生得紧:“不认识,许是峨眉派的后辈子弟了罢,我隐居在这里多年,也不知峨眉派现任掌门人是谁了。”
“那你还是认识峨眉派的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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