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堂一边说话,一边掏出眼镜布擦拭眼镜,嘴角微微勾起,一副指点晚辈的表情。
“原来如此,多谢李sir解惑,倒是关某考虑不周了。”关淳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澹回了一句。
手下两名大将隐隐有别苗头的端倪,马修那是十分的乐见其成,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份资料扔到桌面:“好了,工业大厦那边的事就这样吧,
你们俩个,看一看这份文件。
前几日,蛙岛特殊部门的人,找到纽约同行,诉说他们被对岸的人摆了一道。
纽约懒得理睬,又经不住蛙岛的请求,就将事情,推到伦敦……”
在马修的诉说中,李树堂和关淳先后看过文件,大致了解事情经过。
说起来,还与当初竹联帮受到蛙岛特殊部门指使,想在老家东南省份沿海承包渔场,暗中埋针那件事情有关。
前段时间,蛙岛终于收到渔场人员反馈过去的消息,得知自己内部,不少在重点岗位工作的人员被策反了。
因为,这次涉及的人员,波及到很多关键的部门;
所以,蛙岛好几个退休的老头子,气得亲自下场,带领队伍,从内部展开一场自上而下的肃清活动……
结果很悲催,等到查出这条情报是老家故意透露出来,蛙岛那边,已有不少中层人才,被他们自己人整得死的死,残的残……
谍战这种事情,一向与残酷和恐怖挂钩的,对比当年秃子败退之前,曾经创建的那几个恐怖机构,老家这次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可是经不住,蛙岛困于一偶之地。
培养人才难度太大了,这次被老对手阴了一波,可谓是损失惨重。
按照国际谍战的惯例,这类被人家算计的糗事,通常都是打破牙齿混血吞,然后伺机给对方下套,争取下次找回场子。
而蛙岛这次,却没这样做,它找到契爷老美,想请对方帮自己出头。
这段时间,老美和兔子处得不错,考虑到一开始挑事的是蛙岛,现在装逼不成反被艹,自己帮忙出头也不像话,就趁着某次开小会,让大英帮蛙岛出手。
毕竟,大英和兔子之间,还有港岛这个地方可以做做文章嘛。
李树堂和关淳看完文件,二人都是沉默不想开口。
这事,太棘手了,首先,牵扯到了谍战】这种任何人都不想沾染的东西;
其次,伦敦在这份文件上,也是语焉不详。
特么连个标准也不写出来,让人想做h奸都无从下手啊。
“李sir,关sir,伦敦方面的意思,相信你们已经清楚了。
这样,你俩,尽快交份行动方案给我,没其他事,你们可以出去做事了。”马修一边说话,一边按着碎纸机,将文件连同袋子一起碎掉。
清楚个屁啊!
这任务没头没脑,我们哪清楚得了?
李树堂与关淳交换了一下眼神,难得取得一致的想法,前者职位高,起身对着马修说道:“sir,请恕属下愚钝。
文件,我虽然看了,但是,我无法领会文件想要传达的精神。
怎么做,如何做,要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方便的话,劳烦您给点提示吧。”
“我也一样。”关淳不等马修说话,果断接上李树堂的话尾。
眼看这俩人头次合作,居然冲着自己来的,马修内心不喜,不过,他还是抽了一口雪茄,眯着双眼讲道:“文件除了你们,连我自己都没看过,我哪有办法给你们建议。”
“什么?”
“sir,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李树堂和关淳面色大变,齐齐将目光望向碎纸机里头的纸屑。
马修耸耸肩膀:“伦敦点名,由你们两人负责这件事情,我只是奉命传达文件而已。”
“sir,文件已经被你碎掉了,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啦。
事情涉及纽约、伦敦、对岸和蛙岛,稍不注意,那就是无法收拾的大黑锅。
到时候,你是不是说自己不知情,然后推到我和关sir的头上啊?”李树堂黑着脸,双手撑着马修办公桌,怒目看着他。
关淳咬着腮帮,将证件和配枪丢到马修面前,直接用动作表明他和李树堂共进退的立场。
诡计被二人识破,马修心中略慌,不过面上表情,依旧很镇定。
“no,no,no……
你们怎会这么想呢?
大英,什么时候亏待过功臣。
放心,你们都是港岛警队精英中的精英,不是那种随便就能舍弃的棋子。
放心,放心,有事,我兜着……”马修努力安抚二人,可任由他怎么说,李树堂也是学着关淳那样,从身上接连取出证件和配枪,摆出罢工的意思。
“噢噢噢,对了对了,我差点忘记了。
这事情,既是蛙岛那边挑起的,他们怎能不派人过来协助我们开展工作呢?
两位,给我两日的时间,我亲自去蛙岛要人。
等到他们派的人到场,该怎么做,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让他们的人告诉你们。
我们港岛警队,主打一个配合,领头,还得让他们的人来。”马修拍了一下额头,果断提高了语速,总算在李树堂和关淳推门之前,将二人挽留下来。
让蛙岛那边派人出来背黑锅?
要这样说,那大家还能继续做朋友。
李树堂和关淳不约而同转身,齐齐拉开马修面前的椅子坐下。
“good!这样就对了嘛。
有事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甩证件拍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