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发白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大排档。
正当老钟准备找人,打听一下陈阿友,无意看到一个女人拉着一对双胞胎女孩从电梯方向走了过来。
“这位太太,不好意思,我想打听个人……”钟发白迎了上去,话说一半,眉头就皱了起来——对方身上带着一缕让他很不舒服的污秽阴气。
何太太突然被人拦住去路,而且对方长相还有点凶恶。
她警惕将两个女儿护在身后,冷声回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住在这边的。
我今日带女儿过来访友而已,你想找人,找那边的士多店老板打听吧。我们还有事,失陪了。”
匆匆应付两句,何太太拉着两个女儿,准备从钟发白身旁绕过去。
钟发白举起胳膊,拦住三人去路:“这位太太,请恕贫道直言,今天你们是不是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不干净?
高老师家里很干净啊。
反而你这个人自称贫道,可不管怎么看,都很像粤语长片里面的那些恶霸反派啊。
何太太以貌辨人,瞬间做出判断,面前这个男人是奸的。
“抱歉,我们从来不去不干净的地方,这位先生,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你再不让路,我就报警了。”何太太拉下脸,从手提包取出一部大哥大。
钟发白郁闷看着面前这个突然翻脸的女人,从裤兜掏出两个硬皮本子:“喂,这位太太,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不是坏人,你看,我有道士证的。
而且我还是港岛警队,抓鬼部队的道术顾问。
就算你call阿sir过来,等下他们还要对我立正敬礼呢!”
“我看,除了报警,我还要打个电话给青山精神病院。”
……
眼看对方真要打电话给青山,钟发白没计了。
他举手退后两步:“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请吧。”
“哼!真是不知所谓,大女,二女,快走,别理这个痴线。”何太太给了钟发白一记警告的目光,拉上两个女儿大步离开。
老钟一腔好意,却差点被人送去精神病院当研究员,真是感到哭笑不得。
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暗暗开了阴阳眼的他,发现那对双胞胎身上,沾满无数代表不详的黑红气息。
有人下了咒!
而且还是正道严禁的炉鼎类咒法!
!
救人的想法压过被人误会的憋屈,钟发白取出当初与钟馗宝剑配套的那枚镇尸钱,然后咬破食指涂抹上去,又从身上取出两张驱邪黄符,飞快印了上去。
提起身法,追上三人,钟发白举着两张黄符,精准拍在那对双胞胎的后颈。
黄符被钟发白用灵力激活,贴上两个女孩颈部即刻点燃,等到何太太警觉转身,两个女孩的脖颈上,各自多了一个铜钱图桉的红印。
“你要做什么?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何太太用包包砸着钟发白。
钟发白没办法解释,只能纵身避开。
等到沾在双胞胎身上的不详气息,逐渐被符印逼出体外,老钟果断转身,一边掐指推算,一边走向大楼楼梯。
何太太踩着高跟鞋,追了十几米,发现追不上,又担心女儿出问题,唯有骂骂咧咧回来。
动静闹得这么大,大楼的租户纷纷围了过来。
山西老全程见证,加上他和钟发白发生误会,马上对着众人加油添醋,将老钟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猥亵女仔的大色狼。
楼下闹腾腾,楼上同样不平静,身患绝症,本该去下面报到的阿九,好不容易物色到何太太那对用来修炼邪法续命的双胞胎,而且还耗费很多精力和物力,一步步设局将高老师和她们拉进自己的局中。
可他就是没有算到,工业大楼这种破烂地方,今日竟然还有一个同道出现。
而且对方偏偏多管闲事,居然出手坏了自己的布置。
双手撑着法坛,阿九连续喷出几口鲜血,咒法反噬,给他带来极大的伤害。
顾不上抹去嘴边的血迹,阿九强打精神,飞快制作骨灰烟给自己续上一口。
暂时压住伤势,阿九知道,危机还没过去,以对方轻而易举破了自己布在双胞胎身上的伏手来看,来人修为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
玄门交手,一旦出手,就没输赢,只分生死。
咬牙揭开罩住神像的红布,阿九屈指捏出一个古怪的法印,双唇飞快开合,颂念诡异的经文,一叠摆在神像前面的紫符,哗啦啦啦翻动,上面涂画的符文犹如蝌蚪那样的扭动,散发让人恶心,眩晕的气息……
另外一边,钟发白艺高人胆大,在楼下用镇尸钱加驱邪符破了邪修留在双胞胎身上的伏手,马上就通过推算和阴阳眼,独自一人冲上楼来抓人。
“阿友,千万不要是你,千万不要是你……”老钟咬着牙关,将阴阳眼催到极限。
港岛玄门高手不多,住在这边,就他所知,只有陈阿友,楼下原本与道士联系最紧密,以前大部分时候要当情报中转站的米铺,却被一个九不搭八的棒槌管着,如果不是那块招牌很复古,一看就是从以前的规格,他都不会一开始就把山西老误认为圈内人。
摆一个不懂行的傻嗨在米铺,而阿友上次又在乐孝文的灵堂说有人下咒,种种迹象,都好像在暗示阿友堕落了,可能在搞贼喊捉贼的伎俩。
脚步飞快,钟发白寻着迹象找到2442房间。
而他毫不掩饰的动用道法,同样引起在房间静修打坐的陈阿友注意。
“搞什么?开了眼,而且还开了寻踪的道法,阿九那破烂身体,撑得住吗?”友叔一脸懵逼,双眼带着担忧,大步推门出来,同样循着钟发白路过的路线,向着2442房间跑来。
“开门!快点开门!”钟发白敲了几下房门,发现里面的人不开。
不想继续耽误时间,老钟提气踹了一脚,直接将门踢开。
而对面迎接他的,是一道凶狠的刀光。
“哼!”抬手抓住高老师手臂,钟发白看着面前双眼充满红线,口鼻流淌鲜血的男子骂道:“色迷心窍,给我躺下吧!”
一脚将高老师踢飞出去,钟发白不等他起身,已经绕到他的身后,一记手刀噼中他的脖颈,将他打晕过去。
而这个时候,陈阿友正好赶了上来,二人面对面,齐齐喊了一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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