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楚流涟一把按住电脑屏幕,掀了掀嘴角:
“周围那么多人,你干嘛要自己去抱她啊?那么多房间,怎么你偏偏把她抱进了你对面?你敢说没有私心?”
闻言,顾衍手指一顿,斜睨了他一眼:“沈家的合作案你去谈。”
“啧,干嘛让我去啊……”
楚流涟嘴角一抽,差点儿被嘴里的口香糖噎住。
虽说沈家与顾家交好,可沈家家主老谋深算,两年前认祖归宗的那个儿子沈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闻沈彻已经掌权,颇有些雷霆手段,不到数月,就将沈氏董事会那几个老不死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每年的合作案都是由顾衍亲自去敲定的,所以乍一听担子落在了自己身上,楚流涟这颗心还真有点儿虚。
“因为你太闲。”
说罢,顾衍单手拧过楚流涟一条手臂,推着他向大门走。
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楚流涟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在哇哇嚎叫的杀猪声中,顾衍将他往外一扔。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另一边,褚音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想着,看他着装打扮,还有周遭的一切摆件儿,这位郎君家中大抵是不缺银子的,怎的对她如此吝啬?
她洗的香香的,还不是为了夜里他来时,她能伺候的他舒坦,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那人关上窗户前,她可没有忽略掉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分明就是……不屑?
不擅用他们的沐浴用具,竟会遭人不耻。
褚音叹了口气,脱了衣服,再次站在花洒下准备洗个冷水澡,赫然发现手边红蓝两色的按钮,试了试,轻易便调出了温水。
果然,方才她又在他面前犯蠢了。
热气氤氲中,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缓缓被打开,浑身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松了下来。
洗了个热水澡,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却有点儿犯愁。
没有肚兜和亵裤。
那两块薄薄的布料她是怎么也不敢再穿的。
围着浴巾出来后,褚音拉开了衣柜,柜子里衣服一排排琳琅满目,能穿的却寥寥无几。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cosplay专用的高领旗袍。
虽然不知什么是旗袍,但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越看越是满意。
含蓄的杏粉色大大方方的,不会过于艳丽招摇,裙摆长及小腿,其他位置也包的严严实实。
美中不足的是裙子下摆开了条分叉,衩子还开的挺往上的,这要是直接穿上去大腿岂不是都露在了外面?
想必是主人不小心刮坏的吧……
褚音蹙眉,从抽屉里翻找出了针线包,一针一线将那个衩子一点点缝上,于是没一会儿,好好的一件旗袍就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桶状物。
弄好后,她又从衣柜里找出来一条破洞牛仔裤。好裤子她舍不得毁,心想这么破的定是无人穿了,剪了当亵裤也无妨。
肚兜实在没别的法子,姑且拿了条毛巾裹住那两只鼓鼓的白兔,往里掖了个边儿,夹在腋下。
她对着镜子伸手掂了掂,本钱还是不小的,如此甚好。
穿戴好后,褚音长长舒了口气,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一动不动,紧张地等待着顾衍的到来。
在她的认知中,郎君是要在外面做正事的,平日里累了也会歇在书房中,对面那间便是了。
就寝前,他自会过来,她也不用催促,耐心候着便是。
然而没一会儿,褚音的眼皮就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她再也撑不住了,沉沉睡了过去。
午夜,额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船舱顶部的智能控温系统开始运转,清凉的风顺着中央空调口送了进来。
空气中沙沙的声音令褚音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怔忡了几秒,用手背揉了揉眼,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外面的喧闹繁华早已沉寂下来,没了光亮。
摸着黑,找不到声源,她心里惴惴的。
怎么睡着了?
郎君怎么还不来?
犹豫了半晌,褚音还是从床头柜上摸了几块鹅卵石,再次推开了窗户。
月亮已爬上树梢,她一颗颗石头砸了过去,耐心等待着。
果然,等了没一会儿,对面屋子就亮了起来,磨砂玻璃上映出了一道颀长玉树的身影。
须臾,窗户哗啦一声被推开,顾衍穿着黑色绸缎睡衣,拧着眉看向她,脸色暗沉。
黑漆漆的夜里,传来小女人娇怯怯的声音:“郎君,可否借红烛一用?”
顾衍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