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突来的柔软让曾泊言措手不及。
那滚烫的温度只停留了半秒就匆匆离开,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回味。
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好像即将要逆流,全因为她的吻。
曾泊言四肢僵硬、身体紧绷,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右手边的行李箱却已经被她飞快提走。
眼看着她快速检票,穿过检票台,站到了另一边,和他相隔开来。
她回头调皮地冲他挥手,笑魇如花。
隔着检票台,她清瘦的身影上了车,逐渐消失在视野,曾泊言,才真正回了神。
自从上一次他为她绾发缠绳,她随意的一句夸奖,便让他头脑昏沉、不知所以。
他就知道,他会因为她亲密的动作或话语而变得不同寻常。
就如刚才,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一吻的地方,从脚底升起细小的、麻麻的、却让人沉溺的电流,迟迟无法有其他正常的思维。
而现在,看着那辆蓝色的铁皮火车哐当哐当的朝前驶去,他的心,似乎也跟着它去了。
他想去。
他也可以去。
甚至,他可以立马出现在她身边。
可是不行。
他努力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行。
会吓到她。
会吓到她……
曾泊言的额头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薄汗。
离他最近的年轻男性检票员发现他不对劲,出声问道:“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曾泊言抬头看去。
检票员对上他的眼神,却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恐。
曾泊言淡淡收回目光,没有擦汗,拧开左手上的矿泉水,慢条斯理喝了几口。
然后看向火车离去的方向静默了几秒,随后转身离开。
他的身后,检票员仍旧惊惶未定。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那么冰冷刺骨,死水沉沉又充满了攻击性,仿佛一眼就要将他瞬间凌迟。
叶微漾是在第二天的五点半到达津市的,然后乘坐出租车到津市的汽车站。
在车站简单吃了顿早餐,六点五十坐了最早一班去识水镇的车。
坐在车上,她有些恍惚。
最早一班的车人不多,加上她和司机也就只有八个人。
窗外还是熟悉的道路、熟悉的风景。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自从十岁父母离异,她便被送到乡下爷爷奶奶身边。
一住,便是八年。
奶奶是在她考上S市大学后的第二年去世的,毫无征兆。
爷爷说,奶奶走得很安然,因为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那是她哭得最厉害的一次,几乎两天不吃不喝,跪在奶奶的灵堂前。
她从小学习成绩不太好,但自从她明白,父母已经不是从前的父母,她便努力了,她怕不努力,以后,她就真的毫无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她原以为,可以靠她的努力,闯出一番作为让爷爷奶奶骄傲。可她却忘了,人有祸兮旦福,生死不由己。
对于奶奶,她真的应了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自那以后,她不再那么死命专注于学业,只要学校有长假期,她就会回来看望爷爷。
她知道,这才是能令爷爷高兴的。
到了识水镇,叶微漾迫不及待地下车,直奔最熟悉的家飞奔而去。
小院的大门来着,爷爷果然早起了,厨房飘出一股熟悉的香味。
鸡肉粥的味道。
她在门口放下行李,穿过门前的院子,悄悄走到厨房,突然出声:“爷爷,我回来啦!”
正查看鸡肉粥的有些佝偻的背影闻声转过头,看到自家宝贝孙女马上笑得合不拢嘴,较忙放下手里的勺子,“哎呀,我家微微回来啦。”嗓音粗沉浑厚。
叶微漾走上前,“爷爷,粥快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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