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一身粗布衣服,尽管并不名贵,可是很整洁,此刻饮酒高歌,透露出一股特别的风流出尘。
当他停止吟唱,不知不觉间,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有礼了,小兄弟,这曲如此悲壮,不知叫做什么?”
李仁站起来,礼貌的朝开口问话的人拱了拱手,“这首赋,名曰《招魂》,今日突闻噩耗,三十万赵国子弟马革裹尸,只有此曲,能叙吾心中之痛!”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片抽泣声。
“小兄弟年纪虽小,可一片赤诚之心就连我等都自愧不如!”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老翁,刚才就他哭的最大声,李仁不露声色打量一下这人,发现周围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围绕此人站立,可见,他才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于是拜了拜,问道:“先生怎么称呼?”
“老夫乐乘…”老头摆了摆手,“年轻人,你叫什么?”
“后生,李仁!”李仁直起身,自己的历史知识存储也就那么回事,很明显这个叫乐乘的老头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后生可畏,今年多大了?”
“十五,党人,今日才随亲来邯郸…”
党…
这个词汇,深深地戳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党如今已经不是赵国的党,此刻已经落入了秦国虎狼之师的手中,想要再夺回来,难如登天!
这一瞬间,众人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李仁高歌的时候那样悲凉,原来,这年轻人才刚刚失去自己的故土!
“来邯郸,投奔亲友?”人群中有人问道。
李仁摇头,“非也,无亲无友,来此地自力更生!”
“后生,看你身体单薄,年岁尚浅,可有一技之长能够在邯郸生活下去?若是不能,老夫那里倒是还能混个温饱!”
说话的人是乐乘,他刚刚听见李仁的歌赋,起了惜才之心,如果李仁无处可去的话,他愿意收留李仁。
李仁摇头拒绝了,“我会做饭,能安身立命!”
乐乘却摇头:“君子远庖厨,听你刚才所吟诵的长赋,肯定是个饱学的读书人,厨房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李仁却笑着说道:“我做出来的吃食,和别人的不一样。只要吃过一次,神仙也难忘!
非千金不可换!”
乐乘也笑了,“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但可不能信口胡诌!”
“有没有信口胡诌,乐乘先生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不过我不轻易出手,总得有点报酬或是赌注才好!”
“哈哈哈…好,有志气,老夫活了大半生,什么样的珍馐美酒没尝过?说吧,你想赌什么?”
“晚辈还没有落脚的地方,这酒楼就不错,折算一番,怎么也得值个二三十金。
先生,我要这座酒楼,如何?”
乐乘一愣,没想到李仁会提这个要求。
“你知道这酒楼是我的?”乐乘疑惑。
“大概能猜到,刚才酒倌驱赶我,先生在楼敲桌,酒倌这才让我进店喝酒。
下楼的时候,先生身边众人簇拥,先生气度与主家翁无二。
所以晚辈斗胆,想立个赌注!”
乐乘顿时哈哈大笑:“年纪轻轻却,心细如发!好,这个赌注老夫接了,这酒楼确实是老夫的产业,就如你所说,如果你的手艺能让老夫折服,酒楼给你也无妨!
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