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胡季貔摇头道:“这个人,我从未见过。”
“陛下明鉴,”陈天平眼见着皇帝似乎在为胡季貔开脱,忙道:“眼下这应天府内,除了胡贼,臣并没有什么仇人。若非胡贼刺杀,还能是哪个?”
“臣没有派过人来刺杀陈天平。”胡季貔仍是摇头,道:“大丈夫当决胜于疆场。我胡季貔虽然不才,也不愿意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哼,矫诏篡位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胡家兄弟干不出的?”陈天平闻言是一脸的不屑。
照理说,胡季貔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无法开出比陈天平更高的价码,因此干脆刺杀陈天平,是十分合理的行为。
况且凶手被逮了个正着,又明显不是中土人士,想必是胡季貔手下之人。
“胡季貔,你可知道,在我明国的土地上,行谋杀之事,是什么行为?”朱允炆当然有些不高兴。
“明国皇帝明鉴,此时当真与我无关。我此番来应天府,所携随从共三十五人,眼下俱在驿馆内休息。陛下如不信,可去驿馆一一查问。”胡季貔答道,又望向那刺客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受人指使嫁祸于我么?”
那刺客仍是一句:“既然败露,死便死矣。”除此之外,再不肯说别的话。
石永年却是心下一动,道:“吾皇,依臣看,这刺客恐怕真的与胡大人无关。”
石永年的意见,朱允炆不能不重视。于是问道:“如何见得?”
“这第一,适才手下向臣报告,适才捉捕这厮时,似乎感到这厮身手不过尔尔。如果是胡大人派人行刺,怎么会找一个身手如此平庸之辈。”
“这第二嘛,这人虽然装作不懂汉话,实际上却是个汉人。”石永年又道:“适才陛下与胡大人、陈大人说话,每每提到此人,此人神色、眼神均有异色。显然对于各位所言,此人都能听懂。既然如此,断不至于八个字都说得如此生疏,想必是装出来的。可胡先生似乎没有什么汉人朋友。”
“原来你倒是个假洋鬼子。”朱允炆笑笑,又对石永年道:“还有什么理由么?”
“还有一点”石永年点点头,续道:“这第三点最为重要,那便是此人似乎不认得陈大人。”
“甚么?”
“陛下请看,这是从凶手身上搜出的陈大人画像。”石永年取出一份绢纸绘制的图画,画上是陈天平的面容,颇为传神。
“此人若真是胡大人手下,又怎么会不认得陈氏太子,那么何须在身上藏匿陈先生的画像,增加破绽呢?”
胡季貔见石永年替自己洗脱嫌疑,也道:“石大人所言甚是,请明国皇帝陛下明鉴。”
陈天平当然不傻,听了石永年的分析,当然也明白,胡季貔不是杀自己的凶手。但这样一来,自己在明,敌人在暗。自己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于是又向朱允炆到:“臣请求陛下能保护臣的生命安全。”
“陈先生放心,既然在我应天府中,我断然不会教贼人得逞。此时五日之内,必然给陈先生一个交代。”朱允炆给陈先生下了承诺,也等于是给石永年及保安队下了死命令。在皇城底下妄图杀害重要使节,这事情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朱允炆当然不会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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