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哥听说今晚,国子监的众多学子们筹办了一场华园诗会,据说到时陛下也会莅临,你要去吗,我可是早已拜读过你的大作的,不如你陪我去看看可好,万一你在诗情大发留下什么旷世之作来,也好让人家看看我的朗哥哥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你呀你,我那点文墨又岂能得了台面,倒是你,这还没嫁给我呢,就开始夸起你家男人了!”
“哎呀,你坏死了,大白天说这种话羞死人了,再说我可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都这般关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即是你想去,那去看看就是了!”
“嗯!朗哥哥最好了!”
华园位于黎安城的中心处,据说兴建它便是为了给文人雅士一个交流学习地方。
午时尚且未过,此刻的华园内早已是人流聚集,不时的人相互间打起了招呼,内里更是请了这黎安城中,不少颇附盛名的女馆士,(这里要说一下,这些人并非一般的青楼女子,大乾朝自打开国以来便民风开化,不仅允许一些久附盛誉女子开馆授业,更是允许一般女子识文断字,一些颇有才华的女子亦会受人尊敬。)
“哎,听人说了吗,今日来的除了国子监的学子们,就连号称京城四雅的四位女学士也会悉数到场的!”
“奥,何为京城四雅?陈兄小弟初来京师,你且多与我说说!”
“嗯!这京城四雅说的便是四位学贯古今,才富五车女学士,而且她们不仅是学问好,容貌更是个个美若天仙,只要是见过她们的人无不被他们的美貌所倾倒,更是不敢生那一星半点的亵渎之意。”
“那倒是要见识见识!对了这四雅竟是那四雅啊?”
“她们啊分别是梅山书馆的方晓月,称之为清梅,楹兰小筑的叶芷兮,称之为玉兰,紫竹院的李徽竹,称之为寐竹,小菊阁中的莫云含,称之为了菊。”
“好!好个清梅、玉兰、寐竹、了菊。当真是雅士也!”
“清梅一染竹山晓,兰玉执黄粹菊袍。”
二人正自感叹,却是被身边之人,兀自沉吟的两句打断。
“好诗啊!这位兄台,干问高姓大名?”
“不敢当,区区无名,就不劳兄台抬爱了!”
“兄弟适才所言二句,虽谈不绝世篇章,却也将四雅之贤名道尽,并且这两句首尾更是对应出日升与黄昏,却也是相得益彰啊!”
“朗哥哥看我就说你出来看看,说不定会有大作出世,你看果然吧!”
这话说的陈玄朗一阵心虚不已,他这随心之作,且不说它文理是否通顺,单是这词藻堆砌的就毫无华丽可言,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让人看笑话了!
见有人围了来,他也不再停留拉着赵亦雪便向着后方走去。
“唉,兄台,罢了,来啊拿笔来我要将这两句抄写下来,再想出下半句来。”
等人来的都差不多时,便有几位儒生打扮的学子前来拱手说道。
“诸位今日乃华园诗会,此次不仅聚集了诸多博学雅士,当今圣亦是要亲临此处,故而此次诗会亦是一次难得的盛会啊!”
话音未落便听的一声奏报。
“陛下驾到!”
众人这才慌忙潜身施礼口呼万岁。
“诸位平身罢,朕今日前来亦不过是一名求知之人,诸位无需多礼便是!”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箫氏两兄妹,几位伴读学士,太傅杨禀文,右相之子方礼宗。
待众人坐定,铭渊帝赵丰却是突然间朗笑道。
“燕王也在啊,朕倒是忘了你先前倒也是有一首佳作现存于朕手,不若今日与众位学子大儒一同品读一二。”
本自低调的陈玄朗原本落在人群里,却不想会被铭渊帝发现了他,此刻有心不去,却也不得不出来,待拜见过赵丰以后,忙又解释道。
“陛下,微臣的一点浅拙之技,又岂能与诸位儒学之士相提并论,还是不要拿出来让诸位见笑了吧!”
“哎!只是与诸位切磋一下,无伤大雅的,况且此番你的功绩朕与诸位学子亦是颇为赞誉,燕王便不要拘泥于此了!”
说罢便让人将一张纸传了出去,随后便有一人当廷念道。
“待到秋来八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玄空,”
“满城尽带黄金甲。”
“好诗啊,读罢此诗我仿佛置身于万军拼杀之中,虽我一人,却还敢直捣黄龙,随死亦不畏强敌!”
“嗯!倒是一首难得的壮怀之作,没想到竟是燕王殿下的大作,试问能作出此诗的人亦不会是别人,果然是实至名归啊!”
“让诸位见笑了,实在是不得名面啊!”
“王爷客气了!”
正要推托之句,却是一声嗤笑,不知是因何而起。
“哼!区区破诗而已,你们南人便是如此的做作,不向我们辽朝要说什么便说什么,那里会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