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已是月朗星稀,陈玄朗此刻趴附在一处草丛中,不远处正是他不久前才设下的陷阱,此刻一只灰毛野兔正缓缓而来,不多时便是已走到他所设的陷阱处,才一触碰便立时被一根藤条牵扯住,立时被吊了起来,不住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束缚。
“好来,今天运气不错,倒是能吃点荤腥了,那丫头连日的高烧,幸好退了,这只野兔正好给她补补。”
说着他一只手掂起兔耳,便向着一处山洞走了过去。
“你去哪里了?”
看着一脸惊醒莫名的赵亦雪,陈玄朗也是急忙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又做恶梦了吧,没事有我在呢,我去寻些吃食,运气不错,抓了只野兔,今晚你也能吃点好东西了。”
“我……我害怕,我一闭眼睛,就看见爹爹和母亲,还有李叔他们都死了!”
“别怕,都过去了,眼下你得先养好身体,才能再说别的。”
她似乎是很绝望,此刻她双眼无神,有些呆憶地看向火光中的那些许的微亮。
“你和我眼下连温饱都是问题,又何必再谈以后,更别提其他了。”
“有我在,便不会让你饿死,我陈玄朗可是一言九鼎,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你休息下,等我去洗剥了它。”
火光摇曳,山洞中,陈玄朗将一块已是熟透的兔肉递了过去。
“来,吃吧,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出去,去查清楚你父亲的真正死因。”
赵亦雪看着他,还是接过,慢慢吃了起来。
“你叫陈玄朗?”
“嗯!”
“不久前缘是我和李叔的无心之举,现下你也照顾了我几日,便当我们两不相欠吧,明日你我便可自分开吧,与我在一起,你怕是危险重重!”
“不怕,我不是说了吗,我陈玄朗说到做到,即便是你没救过我,我也不会看着你一个弱女子孤身范险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
“好了,我陈玄朗要走谁也拦不住,要是我想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你可是想躲都躲不开的!”
“唉!谢谢你!以后你也别再叫我郡主了,我叫赵亦雪,你叫我雪儿就好!”
“嗯!吃吧,等你好了我便替你去燕州城看看。”
转眼间已是三日后,这一日,燕州城内经历了不久前的血色杀戮,此刻的燕州城虽谈不满目疮痍,却也是生机涣散一般,大街之行人稀少
燕州已然是沦陷于蛮族之手,数日以来蛮族一路势如破竹,不仅攻破了燕州境内的大小三十于座州县,更是危及仅临的羿州,譠州,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闻听战报的铭渊帝赵丰更是悲愤欲绝,可眼下正是于西魏大战的关键时刻,又那里有多于的兵力去对付蛮族,可若是不发兵讨伐,又如何能对的起立下战功无数的武成侯啊!一大早便由内宫黄门使宣文武百官入殿,势必要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诸位爱卿,燕州急报,蛮族入侵燕州境武成侯亦战死,眼下更是危及羿州,譠州,不知诸位有何良策退敌啊!”
大殿之文武两班此刻相对而立,彼此以眼神各自交换着心中的答案。
“陛下,臣以为此时不宜再对蛮族用兵,眼下正是与西魏交战的关键时刻,实在是再无兵力与蛮族用兵了,况且蛮族所图亦不过是温饱问题,依臣之见,不若派专使过去,与之议合,待与西魏罢兵之后再图转机。”
“于爱卿,你的意思是要朕忍了,可蛮族之狼子野心又岂是温饱问题,他们!所图的是我乾朝的大好河山呢!”
“陛下,微臣觉得于大人说的有理,此时若是贸然用兵,怕是会两面对敌,于我乾朝江山不利啊!”
“陛下三思啊!”
“臣请陛下三思!”
“陛下!”
看着这底下一个个慷慨激昂的臣子们,铭渊帝此刻倍感无力,自他登基以来,大权旁落于母后之手,宫外更是外戚干权,自己这个皇帝干的着实是窝囊。
“舅舅你也觉得朕不该在此时用兵?”
本自闭眼凝神的当朝一品,右相方明玄此刻微微醒目道。
“陛下,老臣觉得事有轻重缓急,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
“你!”
“算了!程将军,李将军,你们也觉得朕不该出兵讨伐蛮族?”
“陛下,臣等食君之禄,又岂会坐视蛮族肖小之辈,如此欺人太甚,臣等二人还是那句话,陛下若是要讨伐蛮族,臣便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定让这些个蛮族有去无回”
“好!好个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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