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摸着下巴打量它片刻，紫色的眸子从上扫到下，让她对面的鬼王不自觉转了转头，骨架摩擦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就在它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僵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后语重心长拍了拍它的肩。

“你知道这次去是干嘛的吧？”

鬼王默默点头。

嗯，很有做小弟的觉悟。

于是梨棠满意了，从自己的小包里抠出一颗糖递给它，小下巴微扬。

“跟着老大有糖吃！”

系统小声bb:“棠棠，它吃不了糖。”

梨棠正剥着糖果往嘴里塞，有点莫名点头。

“我知道呀，只是让它看看嘛。”

要是它真的能吃，她就不给了，毕竟她也就带了一罐过去呢。

等到少年上来，就见小僵尸懒散靠在座椅上，时不时将嘴里的糖咬的咖嚓响，而鬼王则委委屈屈挤在一边，白森森的手指骨里还捏着一颗彩色的糖果。

他默了默，安静坐上去。

见他上来，某只小僵尸将嘴里的糖咬碎咽下去，自觉朝他靠了过来，熟练找好舒服的姿势。

抬手揉了揉眼睛，有点困倦。

“有多远啊。”

坐在前面的陈叔把她的小水壶递过来，闻言开口回答。

“开车要两个小时。”

梨棠噢了声，接过小水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背包，干脆又利落的扭头，给少年背上。

随后满意点头，重新往他怀里缩了缩。

“那我继续睡觉啦。”

做僵尸能有什么烦恼呢，不过就是睡了吃吃了睡罢了。

虽然没有月光可以晒，但因为车子经过特殊改装，也不会晒到太阳，对于某只小僵尸来说勉强可以接受。

少年今日依旧穿着一身黑袍，隐隐能看出布料上的暗纹，精致漂亮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肤色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白，无端透出几分脆弱，浅色的瞳眸微微低垂着，清浅如琉璃，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又矜贵。

然而此时，一根粉色的带子从肩上垂下，露出与他气质极为不服的小水壶，但仔细看去，又有种莫名的和谐。

少年抿起薄唇，低垂下浓密的眼睫，指尖在小水壶上碰了碰，又是慢吞吞移到她的腰窝。

这么一会的功夫，某只小僵尸已经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后座的空间不算大，何况梨棠还睡着，于是纤细的双腿只能蜷缩起来。

他看了看，目光移到那具骷颅身上，似乎在想些什么。

委委屈屈蜷缩成一团的鬼王身子突然一僵，僵硬的扭过头看了眼他。

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骨架，那双空洞的眼睛硬生生透出几分绝望。

下一秒就听见少年清冷的嗓音，而且顾忌着小僵尸还睡着，声音压的有些低。

“先拆掉吧。”

鬼王:……

它可能真的不是人，但你也是真的狗。

虽然他拆开了还能装回去，也感受不到疼，但自己拆自己的身体，怎么想怎么诡异。

就这么欺负一个弱小又无助的鬼王真的好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某个鬼王还是默默的把自己的左手拧掉，咖嚓一声，在车内有点明显。

沈清云略微皱眉。

“小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