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官人喝酒。”
对面的芳姑像看新女婿一样,直勾勾盯着他。
一口酒下肚后,他发现这种酒香甜甘洌。
不像以前饮用的酒淡而无味。
“酒不错,应该是百花酿吧!”
“好见识。”
“确实是百花酿不假,主要是水好。”
“这可是我们楼中姑娘,每日清晨收集的荷花露。”
“还要用特殊方式保存,自然跟外面卖的酒大不相同。”
“什么特殊方式?”
芳姑捂嘴轻笑,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告知。
听完后,他都觉得面红耳赤。
方式果然足够独特,难怪有股芳香。
这种方式就算外泄,别人想学也很难学的来。
“官人家中是做什么的。”
“家父在西蜀做点小买卖。”
西蜀。
群芳楼是什么地方。
天下大商只要过临安,都会光顾。
芳姑作为楼主自然消息灵通。
她想起西蜀的大家族也姓刘。
而且还是皇亲,难不成这位公子是本家。
“官人跟西蜀做丹砂生意的刘家,可有亲。”
“算是本家吧!我们属于旁支。”
“哦。”
听他这么说,芳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脱籍的女子攀富贵人家固然是美事。
但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苦。
能做个妾已算不错,想当正室几乎不可能。
“那你准备如何安排盼儿。”
他有种被逼婚的感觉。
可又不能故意搪塞,毕竟现在有求于人。
“芳姑,别误会,我和盼儿是邻居,平时又谈的来。”
“这次纯属意外,在钱塘发生了点事,所以,结伴同行。”
芳姑叹了口气,幽怨道:“我这女儿命苦,性子倔强。”
“原本想着以后让她接手楼中生意,她非要选择离开。”
“还遇到欧阳旭这种混账王八蛋。”
“我能看的出来,刘官人是正人君子,盼儿心中也有情义。”
“希望你能善待这孩子,莫要让她再受欺骗伤害。”
说到动情处,芳姑潸然泪下。
他这才想起赵盼儿和群芳楼的关系。
难怪能让楼中鼎力相助,原来这就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芳姑又和他讲了不少赵盼儿小时候的经历。
让他对赵盼儿有更深的了解。
骨子里要强,是特殊环境造就。
试想在这么一个虎狼窝长大的女孩,如果没有足够的智慧和坚韧心智。
想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简直难如登天。
赵盼儿成长的很好,比大多温室里的花朵都要娇艳动人。
此生谁能娶这么一个女子当伴侣,那是幸运之事。
“拍卖活动开始。”
“第一幅我们竞拍的名画,来自赵梦津的春江图,起拍价300贯。”
500贯。
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率先开价。
700贯。
800贯。
“老子还不信,在临安有人跟我贾思远抢东西。“
1000贯。
白胖子终于喊出了天价。
这个价格几乎不会再有人抢。
毕竟所谓名家赵梦津只是东京书院的教书先生。
竞拍活动的要点就是抢。
对于前来参与活动的人,非富即贵。
根本不在乎这几百贯,千贯银子。
主要是在自己喜欢的花魁面前不能失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