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飞如约到了那家公司,公司楼顶镶嵌着三个金色大字”龙城飞“。照此看来,按图索骥,这家公司的名称按理说应该就是龙城飞了。他叫于长飞,公司叫龙城飞,听起来挺像一对儿,莫非他和这家公司真有点缘份。
人因为是老板的私蜜好友介绍来的,孔向仪又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所以老总特例亲自接见。
于长飞直奔48楼,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见他来,向他挥手一拦,冷冰冰问道:
”先生你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不是刚才已经联系过了,找你们方总。”
“先生请稍等。”保安回身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小声说道:“方总,客人到了。”
“让他进来吧!”
方兴梅不像孔向仪,虽是接见一个普通员工,可她一点架子都没有。她站起来,面带微笑等客人进来。于长飞一闪面,女老总的表情立马像傻瓜看戏到了精彩处,呆住了!于长飞并没有注意到主人的表情变化,自我介绍说:
“我叫于长飞。”
“你叫于长飞,我们公司叫龙城飞,世界真有这样的巧合?而且……”而且什么,女老板没有继续往下说。
人家没有表示,于长飞自然不敢冒失地走近和女老板握手。他进门之后,离老板座位稍有一段距离,站直身子。他第一眼就发现这又是一位气度不凡的高雅女王,顔值和孔向仪难分高下。不过,孔向仪和他正式见面之前就有了交往,他和这位女子则是素味平生,初次见面,他不敢在她的脸多打量。
方兴梅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杯茶!“
不到三分钟茶就来了,端茶盘的女孩大约十六七,一看就是个茶花女。头插一支淡淡的茶花,白色的工衣外面套了件蓝色的围裙,白蓝相间搭配得极是合理,围裙绣着山茶花,穿戴打扮一切都在茶做文章,难道这是专职调茶师?
端茶的女孩放下杯子,先给客人躬身敬个礼,然后转过身对方总施一礼,这才轻移碎步,扭动轻盈的身子,悄然出了大门。
于长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女孩不仅仅是人长得好看,她的一连串表演简直是鬼斧神工,这么简单的动作,在女孩的操作下,竟然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就在于长飞有意无意注视送茶女孩的当儿,方小姐也在时不时地多看几眼这位新来的求工者。引起她好奇的并不是他的高大身材和英俊面庞,这个年轻人一进门就让她不由立即联想起另外一个和她有着至亲至爱关系的人。他和他,他们两人之间的区别只在年龄的差距,除此之外,他们几乎是一对孪生兄弟,孪生兄弟当然不可能,除了兄弟、父子,难道世界还真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于先生请喝茶。”为了打破尴尬局面,方小姐开口说道。
于长飞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他平时主要以开水补充身体水分,对茶或咖啡之类的饮品极少触及。这一杯清茶,淡淡的,清清的,颜色不浓,味道也不苦,仿佛像是在水中加了一点香料,令人有一种不忍释手的感觉。放下茶杯,他冲硕大办公桌后面的女老板,微微笑了笑,这是对茶水的赞许抑或是对主人的恭敬,他无法说得清楚。
方兴梅说:“于先生想来我们公司班吗?”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语言不够妥贴,起码有一点高处看人的意味。随之她急忙补充了一句,“如果于先生喜欢加入我们的队伍,我首先表示欢迎,我们这儿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
“方总过誉了,我就是一个不及格的中文大学生,毕业多年一事无成,至今还在四处漂流。”于长飞说罢也有点不满意自己的发言,他想把话说得温婉谦虚一些,未料语言造成的后果却显得自己有些寒酸。
“不不,那是于先生你没有得到你的用武之地,兔子如果和乌龟比赛过河,胜负将不言自明。”
于长飞猛然想起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眼前这位叱诧风云的女老板,竟然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小妹妹。妹妹自然不敢当,他们俩人一个出身高贵,一个来自边远农村,之间没有可比性。如果能在这位女老板的勺子底下盛碗饭吃,就该谢天谢地了。想罢他说:
“方总过奖了,也许我会令你失望。”
“失望什么?世界有句话叫一见如故。我和于先生虽然从未谋面,但今日一见,如像老熟人一般,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嘛?”于长飞的一杯香茗已经见底,女主人似乎忘了叫人续水。于长飞心里在想,根据老板对他的态度,他的工作八成进入签约节段,可能今后很长时间就要在这家公司混饭吃了。
“于哥,”方兴梅忽然打住,她自觉失口,忙换了话题说,“于先生恕我直言,你的工作和职务我无权定夺。”
叫了一声于哥,于长飞小小吃了一惊,他正纳闷呢,接着是推脱的话,莫非这一次的应聘又黄了。他站起来,笑笑说:
“没事,你们先考虑,我等几天再来。”
“慌什么呀于哥,你等我把话说完嘛!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给你任命的职务不会低于中层以,所以按规定这事要交董事会或是大老板敲定。如是一般的工作,我早就定了,这你明白了吗?”
于长飞不明白,招聘一个打工者,就算是白领吧,用得着大动干戈,又是董事会又是大老板的?而且八字没见一撇呢,女老板一口一个哥,叫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长飞没说话,装作十分认真听讲的样子。
女老板抬腕看看表说:“时候不早了,于哥要不咱们中午先在职工食堂凑合点,晚我请客,把你们的孔区长也请来。”
于长飞的肚子里立马敲起小鼓,莫非他又交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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