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故事……”怀里又断断续续的传出了声音，宁一川还以为阿灵听见自己说的话了，听不太清楚，耳朵就靠近阿灵的嘴边，只听到轻微的呢喃。

“故事……故事是……真的，鲛人真的再等……等他……”听了好一会儿猜听清楚阿灵在说什么，是在说那个鲛人的故事，还是真的。阿灵说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毕竟阿灵的身份不一般。

“师父……说她真的……在海边等……等了十几年，也没、没等到，后来她就轮回去找，好像一直没有找到。”怀里的阿灵已经睁开眼了，突然哭了起来，像蚂蚁一样侵蚀宁一川的心脏，一阵一阵的发疼。

“阿灵，你怎么了？别哭。”宁一川温柔的吻去阿灵眼角流出的泪珠。

“黑，好黑啊！为什么不点灯，宁一川，你在哪……”那一瞬间的情感突然决堤，那些一直藏在心中的痛楚，终于在听了这个故事后爆发出来了。

宁一川一直以为阿灵是不在意的，因为在她的脸上丝毫感觉不到悲伤，就好像看不见的是旁人，而不是她。

可是越是不说，宁一川心里就越不痛快，那种愧疚就堵在心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很不舒服，他宁愿阿灵对他发火，也好比阿灵把那些伤痛放在心里不说出来。

“阿灵，我在，我在……”可是现在阿灵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宁一川实在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崩溃。

“宁一川，你知道吗？师父和我说过那个故事。”阿灵抓着自己的衣服，眼睛空洞着，好像没有了生命一样。

“鲛人的故事？”宁一川心疼的看着怀里的阿灵，已经停止了哭泣，心里却隐隐的作痛。

“嗯，师父曾经见过那个鲛人，她有蓝色的眼睛，很漂亮很像大海的颜色，她还有很漂亮的鱼尾，宝蓝色的，在夜晚里，鳞片就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师父说，鲛人是大海的引路者，他们总在人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人们引路，带他们回到岸边，然后才会默默地离开。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条来自大海馈赠的尾巴，那是他们的象征，是他们的荣誉。”

“他们还喜欢在……”渐渐地脑海里就会想起当时的画面，那时的我还是幼小的模样，特别感兴趣的听着师父和我说着那些神秘的事情。

以前我们总会在夜空下说着一些很稀奇古怪的事情，而我也是非常乐意师父说这样的事的。

我对着宁一川说着，师父在悠悠的岁月那里和我说着，两个不一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们还喜欢在深夜的唱歌，声音缥缈的像是大海的呼唤的声音，总有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但他们以为那是神灵在歌唱，在祝福，是为了给他们指引哪里可以打到鱼。也是很奇怪，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是满载而归。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有很多鱼儿因为听了鲛人的歌声而被迷住了，所以才停在那里了。”

“后来有很多人就想找到那些所谓的神灵，想把他们抓回去，这样以后每个人就能都满载而归了。人很贪婪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利益是不足够他们挥霍的，于是大量的人出海寻找鲛人，终于在一个深夜里听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声音，他们循着声音找去，发现是一群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的怪异的人坐在海上的礁石上唱歌。”

“他们吓坏了，可是原先就是他们非要吵着要去寻找的，现在找到了却害怕了。他们的声音引起了鲛人的注意，鲛人有一个规定就是不能让人看到他们的样貌，现在看见了，于是鲛人们有些迟疑不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把那些人推到海里让他们淹死。”

“也许是上天也感觉到不公了突然发生了海啸，猝不及防地让这些人都淹死在水里，再也没有回去。后来人们就传言说是神灵吃掉了那些没有回来的人，淹死的家人痛苦流泪，最后海神出面了。她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她也是鲛人，但神通确是海上的霸主。最后双方言和了，她表示会赔偿损失，于是夜明珠就在人之间开始兴盛了起来。”

“她那是还很年轻，修为还不足以可以化鱼尾为腿。只能在海里生活，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鲛人已经化腿，在陆地上生活了，他们唯独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眼睛的颜色。他们的眼睛大多是蓝色的，只有少数鲛人的眼睛是橙色的，但是这样眼睛地鲛人往往都是活不长的，颜色在大海里太过于显眼就会被捕猎掉。而她的眼睛是一些不同，她的眼睛会在特定的时候变成黑色，而那个时候就是在动心的时候，或者说在遇到喜欢人的时候眼睛就会变成黑色。”

“她在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睛就变成了黑色，她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她那个样子其实和你差不对，我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她才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个，挺可爱的，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瞳孔就变成了黑色，其实她自己也很迷茫的，就问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我当时回答地是问了一下问题，我就问她，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是什么感觉。她告诉我会伤心，而且还会心痛。这就证明她确实很喜欢他的，她自然也是很欢喜的，后来就和男人在一起的，我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不过能接受她鲛人的身份就足矣表示他是喜欢她的。他的身份好像也挺大的，是城主，他的家人不愿意他们的儿子就这样被糟蹋了，他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但这时两个人就私奔了，到另一个岛上，过得很幸福。”

“后来家人找过来，想把他带回去，说他们家不可能没有后代，其实是为了骗男子回去，最后她也退步了，让他回去和另一个正常的女子在一起生儿育女。男子也很无奈，最后和她约定自己两年后一定会回来的。”

“她就这样天天等待，等了一天有一天，一年又一年，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他回来。最后也心灰意冷，努力修炼化出了腿，来到了陆地上，才知道那个男子早在多年前遇到海难死了。男子一直都记得和女子的约定，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再和女子说上一句话了。”

我说着，眼睛里流出了泪，晶莹地就像女子流出来的珍珠一样。

宁一川难掩眼眸的心疼之意，只有把阿灵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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