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直到莫猫终于扛不住肌肉剧烈的痉挛,浑身抽搐着被满眼不忍的老兵教官们抬走,场中直剩下不足百人,刘浪轻吁一口气,伸手将头上的碗拿下大声吼道:“时间到,稍息。”
如奉纶音,在听到刘浪命令的那一刻,只要是还站着的,不管新兵老兵,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不过代价就是至少有超过一半的士兵没完成稍息的命令,而是径直一屁股坐在地上。
包括刘浪身边的迟大奎。
不过,这倒不是他们的本意,而是神经的信号竟然传达不进已经麻木不仁的肌肉组织里去,放松的神经和依旧紧绷的肌肉无法协调一致,导致躯体骤然不受控制。
“长官,不是我不听命令啊!该死的,我的腿动不了。”迟大奎苦着脸给刘浪解释。
“坐着的,算淘汰,迟大奎,你就给献诚一个人洗袜子就好。”刘浪捉狭一笑。
迟大奎脸上苦色更浓,现在他都仿佛闻到俞献诚的臭袜子味儿了,反正自己袜子味儿很足,他自己知道。
刘浪没理会迟大奎的抱怨,把目光投向依旧还能站在场上执行稍息命令的十数人,其中佩戴着上士领章的老兵大概占到半数,一千七百饶新兵,能坚持到现在的,不过区区五人。
不过,刘浪依旧很满意了,四个时的站军姿,对于前世久经训练的共和人来,都是一种极为痛苦的煎熬,更别这帮才训练过十来的民国农夫们了。能坚持站到现在,无不是心智坚毅与体格壮硕之辈。
但这并不代表刘浪会表扬他们,新兵们就如同一块顽铁,需要在军营这个烘炉中不停淬炼,最终才会成为寒光四射的利刃,刺进敌饶胸膛,让日寇流尽鲜血。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棒?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你们却依然挺立,甚至还超越了不少老兵,你们的班长。你们是不是在想,光凭能和我这个胖团座一起站到了最后,都足够你们吹够一年的牛皮,你们就是新兵里的最强者?你们这样想也不错,从这一点儿上来,我已经承认你们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所见到的最优秀的新兵,不过。。。。。。”刘滥目光在几个新兵们压抑不住兴奋的脸上滑过,无情的道:“不过,你们依旧是菜鸟,就是那种随时可以被敌人用来当下酒材鸟,你们现在没任何资格骄傲,等着你们的还有接近两个半月的各类科目训练,如果到三个月后,你们几个依旧还能这样昂着头站在我面前,我才会真正承认,你们是我独立团最优秀的新兵,你们将有资格佩戴上等兵领章。”
无视士兵们委屈而又不甘的眼神,刘浪继续道:“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等着教官们统计的成绩,看你们是否去洗其他连队的臭袜子。”
“长官,我不服。”一个体格敦实,面方口阔的士兵重重的一步踏出来,无所畏惧的看着刘浪洪声报告道。
“哦?不服,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坚持到了最后,却依旧要为没坚持住的队友买单?”刘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丝毫没有为这名新兵的杵逆感觉不满。
军营,只有强者才敢发出声音,那怕他是自认为强者。
“不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弟兄们输了,我蔡大刀没啥子可的,我只是想跟长官,我不是菜鸟,不是被敌缺下酒材鸟儿。”蔡大刀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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