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门外朝这边走过的漂亮妞儿让朱元章眼前一亮。
虽然齐耳短发穿着蔚蓝色军装系着武装带显得腰细臀圆的纪雁雪在这座灰扑颇关中城里的确明媚了即将逝去的春色,但对于急于脱身的朱元章来,他的脑门并没有完全被上帝他老人家关门时夹坏掉,在这个时候还去想什么美人不美饶事。
现在那怕就是一头猪,只要是能让他脱身,那都能让朱元章的眼睛灿若星辰。
想从这个城里脱身,身上没带枪的纪雁雪可不就是最好的护身符吗?
有了纪雁雪,她的奸夫刘浪敢不心存顾忌?这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朱元章只差仰大笑。
至于纪雁雪身边那个豆芽菜一般的兵,朱元章根本连看都没看,那身板,不用枪,朱元章都有信心一巴掌把他扇南洋去。
只要让他出了潼关城,下之大,他何处不能去?更何况光凭苟得富那个软蛋一家之言就能定他的罪?有拿了他不少孝敬的柏副师长在其中转圜,再大的事儿也会大事化事化了。
回头看看被自己绑得牢牢的躺在柴房的老夫妻,朱元章理了理被发胶定住的分头,慢条斯理的打开门,很绅士的拔出自己麻绳裤腰带上别着的勃朗宁手枪指着愕然站住的两人,得意地道:“纪同学,你好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竟然在这儿又碰到了。”
虽然眼前的人打扮的很怪异,一身普通陕北老农的寻常打扮,但却顶着个泾渭分明犹如楚河汉界一般划好边界的分头,纪雁雪还是认出了自己先前已经见过却没上前打过招呼的老同学朱元章。
如果以前刘浪厚着脸皮狂追不舍让纪雁雪不胜其烦的话,那朱元章动不动就拿出城防司令公子的派头压着同学们的做派就是让纪雁雪作呕,相比较而言,那时也不怎么逗人喜欢的土财主胖子可比眼前这位要顺眼的多了。否则个性还算温和的纪雁雪也不至于见了老同学连声招呼都懒得打,实在是朱元章上学时太令人厌烦了。
从古至今,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可以重新喜欢一个以前不怎么喜欢的人,但若是让她厌烦,很有可能这辈子她都会厌烦那个男人了。
朱元章很不巧的就成了那一个。
被一个厌烦透顶的男人拿枪指着打招呼,纪雁雪自然不会真的傻到再纯粹的把他当成昔日同窗,心思电转,马上联想到潼关城里的满城搜捕,绝对和眼前极为狼狈的朱元章脱不了干系。
下意识地侧移半米,把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猫挡在身后,脸上一片平静:“元章同学,你觉得老同学见面就拿枪指着合适吗?更何况,你我现在可都是二师的同僚,你觉得黄杰黄师长知道了会怎么想?”
“啧啧,人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个死胖子刘浪已经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员了个狗屁团长,没想到纪家大姐现在也会明里暗里借势压人了。十九路军的蔡军长还真是教导有方啊!”朱元章脸上一片揶揄,啧啧调侃道。一边,一边大步上前,把枪口冲充满愤怒眼神紧盯着自己的猫一摆:“呆逼滚一边儿去,再瞪老子心把你眼珠子挖了。”
“你想伤害纪长官,就先杀了我。”猫突然站到了纪雁雪身前,身形略微有些颤抖显示着他对枪口的恐惧,但依旧坚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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