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城主夫人偏在前日病了,城中懂些医术的医师相继被请进城主府,却都是垂头丧气的出来,不少百姓围在城主府门前,这时大家方知,城主夫人一直昏迷,且不说城主夫人身患何病,只说先将城主夫人唤醒也是本事,而满城的医师用尽各种办法,两日内竟无一人做到。
胡起急得打破誓言命人去林江城请祝喜山!
曾经,也就是十几年前,胡起的父亲病危,胡起命人去请祝喜山,祝喜山不但没有来,还解释了一下,意思就是:我如今的地位,只会为王室医治,你不是。
而后没几日,胡起的父亲病故,胡起一怒之下立下誓言:此生再不用祝家人!
眼下为了夫人的性命,胡起打破了誓言,这次能将祝喜山请来吗?胡起心中没把握。
两夜没合眼的胡起听到下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激起了一丝期盼,莫不是林江城那边有消息了?
下人进屋跪地通禀有人自荐可医治夫人。
胡起一阵心凉,这两日自荐的人可不少,却无一人能做到,虽说齐国民风开放,女子婚前婚后无太多束缚,但医病总要见到病患,把脉查看面色总还是要的,胡起有些犹豫了。
下人原本很激动,见城主沉默,情绪一下也低落了,城主夫人平日里对下人极好,从不打骂责罚,只会训诫若是换个城主夫人,他们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城主,万一呢”下人忐忑的说了一句。
胡起深吸一口气,那便再试试!
当祝菜抱着祝青林进了城主府,下人们蒙了,这谁医谁?
胡起怒了,大手一挥:“哪来的回哪去!”
祝青林笑了笑,靠在祝菜怀中说:“何必,在意,医者何样?”
老道忙解释道:“城主想要的是医好夫人,谁说医者必定身强体壮?又不是将医者的体魄转给病患,医者活不活得到明日又跟城主有何关系?只要今日能将夫人医治好便可。”
胡起怒归怒,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先看看,不能医,我会直说。”祝青林又虚弱的说。
胡起狠狠咬着牙,老道又劝解道:“城主有咬牙这功夫,他都看完了!”
胡起示意等在一旁的两名婢女带路。
祝菜抱着祝青林跟着婢女去了城主夫人的卧房,老道鼓起勇气陪着堂中的胡起。
老道也不想留在这,可去哪呢?总不能跟着去后院吧?虽说,但是,是吧?
胡起没让坐,老道也不敢坐,站在正堂门口,想着祝青林一会儿出来跟他说一下方子,他将药配齐,城主夫人喝下,双目一睁,齐活!
“那位公子师从何人?你一个道家,怎会与他们一起?”胡起冷静下来,才想起还没问这些人哪来的?
老道刚要回话,只见一名婢女从后院急匆匆跑向正堂,老道双眉一挑,心中暗道:他那身子骨也做不了调戏之举,这婢女怎会如此惊慌?
胡起见老道直愣愣的看向外面,便也走到门口,自然也看到了惊慌的婢女,他心中暗道:莫不是那医者死在后院了?
二人纳闷的功夫,婢女已经跑到门口,扑通一下跪地,激动的道:“那,那医者说,说要用五谷轮回之物将夫人,熏醒!”
二人脑子里都反应了一下五谷轮回之物
“将他扔出府!”胡起大喝一声。
老道赶紧劝道:“城主先别急!你想想,这几日可有医者用过这种方法?”
“谁敢!”
“是,是,但有可能是不敢,也有可能是根本不知道这样也能医病”
老道正劝着,余光中,见到祝菜抱着祝青林走过来了,老道心里顿时着起急来,暗自埋怨祝菜不懂得审时度势,这种情况,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劝说才是,这么快便过来,是担心错过城主暴怒?
老道脑子转的也快,他顺势指了指祝青林说:“城主请想,他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若敢信口开河,城主恼怒之下他怕是即刻没命,他若不是成心来救治夫人,难道是来自寻短见的?”
胡起被老道说的怒气竟是减去三分。
这时祝菜抱着祝青林已走到门口,祝青林说:“新屋,香料太多。”
老道一听,忙问胡起:“城主建了新屋?”
胡起下意识的点头,又恼怒的看向祝青林,刚要开口质问,祝青林又道:“五桶,关窗,搅动,要快!”
胡起又下意识的看向老道,老道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城主也知夫人昏迷多久了,再拖下去怕是寻五桶五谷轮回之物,摆放夫人周围,关上门窗,让下人不断搅动粪桶,方能救下夫人。”
胡起脸上青筋已现,老道又叹了一口气说:“别的医者医病赚银子,我们这位公子医病从不要诊金,还随时准备送上性命!哪说理去?”
祝青林看着胡起又说:“能救人,便是好方法。”
胡起深吸一口气,老道赶紧补充:“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我们与城主无冤无仇,实无必要拿性命当儿戏。”
胡起静下心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几人便在身前,若是此法无用,连累夫人被浊气所扰仍没有醒过来,他即刻便会要了这几人的性命!
尤其这位医者看着如此虚弱,实无必要死前招惹榕城城主。
想到这,胡起咬牙做了决定。
祝青林被安置在正堂一张床榻上,祝菜和老道坐在地上守着,两步外便是胡起安排的五名护院,膀大腰圆的守着三人。
老道悄声道:“看见没?五个人,我和菜菜一人俩,你就一个。”
“用不上。”祝青林闭着眼睛说。
祝菜像是看不到身前的护院,还在琢磨着中午吃啥?
如今下了山,能吃的东西多了,可以一日三餐了,祝菜原本很高兴,可每日都要换着样的做,尤其是还要做二十多人的饭菜,祝菜很是头疼。
只昨晚轻松些,客栈内有人准备饭食,但公子吃的,祝菜不敢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