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西厂谷大用确实查到梁储多年前曾经为他的一个犯案的同族侄子使钱减刑的把柄,被原告状告到督察院。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案,顶多降级罚没俸禄。为了控制打击一下言官们谏言过激,不注意维护皇室的尊严和皇的皇权,不管是太后,还是皇朱厚照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特意到永寿宫里征求太后的意见。
“母后,梁储的事您看怎么处理?”
“皇帝的意见呢?”
其实从次处理御史何桓和东厂提督马永成的事情时,太后与朱厚照就产生了嫌隙。太后心里也明白皇长大了,亲政了,要掌权了。所以,太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了。
“朕以为,这个梁储目无尊,徇私舞弊,知法犯法,但是念及两朝元老,才干出众,也曾为朕的老师,教导朕学文通礼,当将职到地方,出任小官。”朱厚照说出了保守的处理意见。
“皇,梁储不是简单的目无尊,知法犯法。而是妄言诋毁皇,欺君犯,竟然敢危言耸听,威胁说我皇室绝后无嗣,是足以灭族的重罪。”事情经太后一说,罪罚立马升了无数级。
“母后的意思是?”
“念及他有功,本人罢黜为庶民,流芳三千里到岭南服役,全族赶出京城,其永不可再入士登堂。”太后的处理激烈果决。
“好,就依母后的意见办。朕回去就命翰林院大学士编修王鏊拟旨。”
梁储一心为朝廷,只因一言不慎,就落得这样可悲的下场,对文官集团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在梁储被锦衣卫押解到内城关门外的时候,以刘健为首的许多阁臣来为梁储送行。
“首辅大人,我梁储自认为得先皇隆恩,夙夜为公,勤勉勠力,今日一去恐无再见之日,就此别过。”梁储语气悲怆。
“梁大人,你的功绩自不必言说,历史会给出公正的评价。此去一路保重。”
“梁大人一路保重!”一众大臣的心里都是百般抓挠,不是滋味,今后还有谁敢直言谏,先帝孝宗开创的清明开放的言路再也不存在了。
刘瑾、高凤和谷大用等宦官站在城楼看到城下那些垂头丧气的文官们阴阴冷笑。
“大总管,这次真给这些文官们一个教训,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乱说话。”谷大用冷蔑地说。
刘瑾剑眉耸动,心机深沉地说:“我们也要小心,现在我们这些东宫的老人掌控着朝局,刘健这些阁老们的权利越来越弱,势必要伺机反击。”
冬天就要来临了。
刘瑾为了能让皇朱厚照在豹房过得舒坦,决定在豹房的寝宫下面修建地下暖炉,以保证皇的寝宫冬季室内恒温。
此项工程由司礼监草拟旨意,报请皇过目,朱厚照同意了。
旨意下达到工部,工部尚书鹿建宇赶紧组织工部侍郎们进行工程设计和预算。
在司礼监把工部是工程设计图和预算交给户部时候,刘瑾让高凤在预算多加了五千两白银。
其实大明朝在孝宗皇帝后期财政就开始吃紧。
这一年来孝宗皇帝大丧,皇帝大婚,修扩建豹房,给国丈爷夏儒修建庆阳伯新府,国库早已见了底。
马进入冬节了,皇宫里的开支更是天文数字。
高凤送来的工部关于修建豹房地炉暖宫的预算,让户部尚书韩文头疼的要命。
这项工程完全没有必要开支如此巨大。
现在夏儒的庆阳伯府还没有完工,司礼监和工部来催问几次了。
刘瑾更是直言质问:“韩文,你是想让皇后的老爹大冬天谁在野地里吗?”
韩文实在是没辙了,他连夜进宫晋见皇。
御侍太监吴经传出话来说皇今天劳累,已经休息了。
“吴公公,烦请再通报一下,说户部尚书韩文有要事晋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