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军和刘秀玲看他儿子这次这么主动，很是欣慰，不过表面还是很谦虚的，跟曲文芝说起了过年吉利话，赵凯在曲文芝身后等着白一航，心说：“你小子挺嘚瑟！”正想着被他妈拽到跟前，说：“你看人家一航多懂礼貌，你怎么见人不说话。”

白军和刘秀玲对这一幕很是熟悉，以前的白一航就是这样的，没想到今年他们成了看戏的一方。

刘秀玲赶紧说：“小凯，过年好，过来吃糖！”

赵凯小声说：“阿姨，叔叔，过年好！”

曲文芝一听她儿子那蚊子一样的声音，很是来气，不过在人前也不好表现，曲文芝说：“不吃了，不吃了，我们还得去其他家呢，先走了啊！”

白一航看见曲文芝揪着白一航的耳朵骂骂咧咧的走了，心里很是痛快，心说：你也有今天。

回头看见他爸妈又坐下等其他人来了，还聊了，刘秀玲说：“这个老曲，每年都是她头一个。”

白军说：“可不是嘛，挺爱表现的，估计厂长，副厂长那都去过了。”

白军和刘秀玲性格也属于比较内向的，从不会主动跟领导示好，更别说送送礼啊之类的场面的事了。

白一航重生前北漂了几年，虽然还是一无所有，但是人情世故，眼见心境面可远远超过了20多年前老家的这帮人了。

他催促着他爸妈说：“咱们也去拜年吧！”

刘秀玲说：“着什么急啊，你王姨，胡叔叔，李阿姨他们不是都还没来吗？”

刘秀玲说的这些都是每年最早来拜年的，也是厂子里的积极分子，白一航记得今年的下名单里面就没有这些人，但是有他妈妈，他爸爸在明年也排了。

白一航看着这俩不争气的，内心很是恨铁不成钢，催促着说：“快点吧，你俩能不能当回积极分子啊！”

白军被一航这话一下击中，他看着刘秀玲说：“对啊，咱俩今年也早早去拜年吧。”

刘秀玲懵懵的，被白军拽着，领着白一航出了门。

“先去厂长家！”白一航说。

“啊？不用吧，厂长家肯定有很多人，我们去副厂长家就行了。”白军说，“况且每年过年我们也没去过。”

“啊？你们没去过？”白一航听他爸说这话都惊了。以前因为白一航见人不爱说话，每次等拜年的走了之后，白一航爸妈就把他自己留在家，他们俩去拜年，所以去过谁家，白一航从来不知道。

“这俩人，怪不得被裁，厂长连他俩是谁都不知道，不裁你们裁谁啊！”白一航心想。

“以前没去过，今年去。”白一航对他爸妈说，“赶紧，赶紧，别一会又来人了。”

他把他爸妈推着往外走，白军和刘秀玲很是不情愿。

厂长家果然已经挤满了人，副厂长，还有他爸妈之前说的那几个叔叔阿姨的也在这边，白家一家子来的时候，屋里正热闹着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奉承着厂长，没人理会刚来的白军一家。

白一航看他爸妈那样，气的不行，把他俩推进了人群，在后面说：“快去跟厂长说话呀！”

白军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他们每次催促儿子前跟人说话的时候不就是现在这样吗？什么时候位置变了？

刘秀玲也站在人群中嗯嗯啊啊的，不敢往前走一步。

白一航一看靠俩人主动是不行了，一把把他爸推到了人群中前面，白军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到厂长身。

白军赶紧站稳了，往后看，心想谁推我，这时候厂长说：“这是二车间的主任，小白吧？”

“呵呵，厂长好，厂长过年好啊！呵呵，呵呵！”白一航看他爸笑得比哭还难看，看了眼旁边他妈，他妈看到儿子正盯着她，内心慌的一比，正想往后靠，被她儿子一把推到了他爸爸那，也是一个趔趄。

人群中有人说：“你们两口子这拜年的姿势都一样啊哈哈哈！”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刘秀玲也尴尬的笑笑说：“厂长过年好啊，呵呵！”

厂长倒是大方的很，说：“过年好啊，你是小白家的吧，你们两口子平时太低调了，你们俩可是咱们厂难得的内部家庭啊！”

白军发现只要打破了开头的尴尬，后面就自然多了，他们两口子也跟厂长攀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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