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见着陆家桌上的早餐,也不客气,端过一碗米粥,就这眼前的小菜,便吃的不亦乐乎。而,叶旻虽然肚子也饿得厉害,却正襟危坐。
见着陆斩炎拱手作揖,笑道:“叶家大哥,稀客稀客!”,叶旻也客气的拱手回礼。之后,便切入正题,说明了来意:“实不相瞒,前日里饮了陆家小郎给的酒,叶某便觉此佳酿难得,听小弟说,此酒出自陆小郎处。就不知,小郎可有贩卖出售之意?”
陆斩炎听得叶旻这么说,自也是正中下怀,想不到这东风还来得挺快。便是笑了笑,道:“叶家大哥,觉得这酒如何,若是贩售,该以何种价格出售为妥?”
“此酒果香纯正,入口回甘,酒液通透晶亮,自是寻常的劣等果酒不能相比,若是定价嘛——”
叶旻说着,顿了顿。想了一回,又抬头,道:“小郎这酒怎地都算个中上品,不敢比那上品美酒,想来买个二十文一斤,应不是难事。”
宋朝商业氛围浓厚,酒风更是达到了极致,上自王公、下至市民,没事来几口酒,实是很普通的,和后世也没什差别。
就酒的品质来说,宋朝也有极品美酒,例如“蔷薇露”和“流香酒”这两款,大内酿造,皇家特供,绝不对外销售(《武林旧事》)。如有小内侍胆敢偷卖出宫,一经发现,“刺配远恶州军牢城。”(《宋会要辑稿》)所以,上述这两款酒是无价的,甭说一斗十千,就算是一斗十万,也买它不到。
而,宋朝一般百姓喝的酒也倒不贵,北宋官营有定价可查:春天酿造,秋天出售,叫“小酒”,小酒可分成二十六个等级,最低档五文一斤,最高档三十文一斤;冬天酿造,夏天出售,叫“大酒”,大酒分成二十三个等级,最低档八文一斤,最高档四十八文一斤。
叶旻所估算的价格,也是由此而来。
陆斩炎略一思忖,道:“说实在话,小子对售卖一事实不在行。叶大哥,即是个爽快之人,小子在这也不买关子,想将此酒的售卖,全托与叶家商号,不知叶大哥意下如何?”
叶旻自是愿意非常,自己大清早过来,便是为了此事。即便,每斤只赚上一二文,但凡能将陆家这酒,由叶家商号独揽,到时也是笔不可多得的大生意。
“只是,不知小郎愿以多少文出货?”
“叶大哥,觉着十文如何?”
“十文?小郎莫开玩笑!”
叶旻听得陆斩炎这么一说,即便在商场浸淫了几年,那心也止不住地突突狂跳了起来。
“自是当真!”
陆斩炎此时,也难得摆上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表示自己绝非儿戏,“只是——”
“小郎,还有何话,可一次说明。叶某,若能办到,一定尽己所能。”
陆斩炎见叶旻满脸诚意,立刻就将桌上那临时用酒杯做模子的蜡烛和肥皂,一同推了过去,道:“叶大哥且看,若是加上这两样,一同在叶家商号售卖,如何?”
叶旻看了那蜡烛一样,模样虽然别扭了点,但他还算认得。只是,另一块是什么,他却是说不上来。
叶旻正猜测着,陆斩炎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着时间仓促,这蜡烛的模样怪些,叶大哥莫嫌弃。这另一样,名为肥皂,同皂角相同,洗衣沐浴皆可用。且,比之皂要更耐用和更便宜。就这一小块,怕也能用上几十次。相比皂角又更能去脏。”
什么?
叶旻到这,却是完全听呆了。从一开始对生意全无概念,到跟着老爹试着接触,再到自己慢慢接手家中杂货铺子。通过这几年的浸淫,他自是知道,这些看起来不起眼,却离不了的日常消耗物,于百姓家中的耗用是多大。
即便都是几文钱的薄利,待这果酒与肥皂,在长安县风靡开后的盈余将会多大。
此刻连叶旻那伸出的手,也微微发起了颤来,道“这些,莫不是,都是小郎的授意下,自家作坊做成的?”
“不怕叶大哥笑话,其实,这些全是小子亲手做的!”陆斩炎笑着有些腼腆。
啥?
叶旻又一次瞪大了眼睛,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想着,不由又转过脸,颇为嫌弃地,瞅了眼自己的小弟:你说,这两人成天在一起厮混,又同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可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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