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在家中,发现林俊砚不见了的姨母尹氏,正巧也来到了林府的巷子口。
只见,此时的大火,已烧的漫天红。巷口处,更是已乱成了一团。不停地有人来回奔跑着,大喊着:“失火了,救火啊!”
混忙中的尹氏,本就已不知所措。却在这时,又被一个浑身脏乱不堪的女子,撞了个趔趄,跌倒在地。
呼着痛的尹氏,想要开口骂人,可抬头早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只是,在她的面前,落下了一个沾着血污的香囊。虽然,尹氏并没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但那香味她却是再熟悉不过——那正是二姨娘舞柔独有,且最为喜欢的。
也正是慌乱中的这一眼,让尹氏起了疑心。不仅认为舞柔没死,甚至还怀疑起,这林家的大火本就是舞柔所为。
后来,见着舞柔的尸首由衙门发还,她也便将这心思给按捺了下去。
只是,当初地上的那个沾染了血污的香囊,她却一直没扔,反而小心翼翼地保留了下来。
数日之前,让谁都没想到的是,花光了钱的薛鳌,再次来到了长安县,找到了林俊砚。并,威胁林俊砚说:若是不还他当年的那笔财物,他便将去年林家的灭门案,给都抖落出去。反正案子也还没破,就说是你林俊砚指使。到时,就算你浑身都是嘴都说不清。
愤怒的林俊砚,一番寻思过后,想起林家老宅那暗室,重又安静了下来。眼睛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便顺水推舟答应了薛鳌的要求。
要钱可以,但在这人多眼杂,显然不便。说服了薛鳌的林俊砚,约定两人于深夜后的老宅交易。
后,薛鳌毒发,死在了那暗室内——
只是,当时林俊砚隐隐发现,似有人在暗中窥视。但,等他赶到门外时,除了满眼的萧索,却并无发现任何可疑的踪影。
两天后,田三找到了林俊砚的姨母家。声称,若是不给他钱,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去。林俊砚以为,当时见到自己杀害薛鳌的就是田三。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田三这个麻烦也一并解决掉。
于是,便先一面安抚住田三,一面决定按着当初毒杀薛鳌的办法,再如法炮制一遍。
只是,林俊砚不知道的是,当时在林家老宅,跟踪他,并偷窥了薛鳌死亡过程的人,不是田三,而是他的姨母尹氏。
为了要保护林俊砚,偷偷等候在田三所住客栈外的尹氏,乘着当夜田三外出,一路尾随至无人的荒僻处,猛然出手。在将晃晃悠悠的田三砸死后,推入了一旁的沟渠内。
同时,尹氏又借着,这段时间坊间流传林家老宅闹鬼之事,在田三身上留下了当年偶然拾得的那个香囊。
后,又在子时左右,赶到了林家老宅。当时,她的身上系着另一个香囊,而那香囊内装着的,却是从那蛮是血污的旧香囊内取出的半点香料。
正巧,撞着打更的刘重四,便演了一把二姨娘回归的把戏。
其实,当时的尹氏并不知道的是,即便她不出手,中了毒的田三也根本活不了。
对于林家一家来说,当初也只有这姨母尹,是真心疼林俊砚这个外甥的。所以,才会想着豁出命去,也要护着。只是,这方法——
唉——
陆斩炎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个案子虽然破了。但他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脚下的步履越发沉重起来。
有句古话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这里所说的报应,有时却是冥冥中注定般。犯罪是一颗恶果,它同时又是种子,一旦埋下,就会无穷无尽地再结出罪恶的果实来。
“诶,老陆,弄了这半天,我都还没想明白,为何当初你见着林俊砚他姨母家的花圃时,说你什么都明白了?”叶离搔了搔头,显然到了此时,他对此事还是一知半解着。
陆斩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道:“还记得那花圃里的铃兰花吗?”
见着叶离点了点,才又道:“别看铃兰小小一株花草,实则各个部位都有毒,特别是它的叶子。甚至是,保存鲜花的水也会有毒。而,中毒者一般都会面部潮红,紧张易怒。同时出现头疼,幻觉,红斑,瞳孔放大,呕吐,胃疼,恶心,心跳减慢等症状。最终导致心力衰竭,昏迷或者死亡!”
叶离虽然没有完全明白瞳孔是啥,什么是心力衰竭?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激动地猛捶了下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怪不得,当时你会赶去薛鳌、田三他们住的客栈,问两人失踪的当天,是否出现了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且,还一个劲儿的让他们回想,当天是否又正巧,来了个半大不小的小子,找他们对吧?你是怀疑,林俊砚在客栈里就已寻着机会,给他们下了铃兰的毒?!”
“嗯嗯——”
陆斩炎听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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