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大堂内,正跪着琳琅和她的丫鬟。在两人的身侧,分左右,立着四个衙役。
传她们到堂时,说是有事要问。可,真入了这大堂,除了这四个衙役之外,余人均未见着。若是严格算起来,顶多也就那梁捕头出现过一回。且,也不问话,只是冷冷地瞅着她们。不多时,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来了既不问话,又不理会,还不让她们说话,只是这般枯等着。琳琅两人心中本就没底,自是狐疑的紧。
随着等待的时间越久,她们心中胡乱揣测地也愈加厉害。加之,又已不知跪了多少时辰,腿早已麻疼的厉害。可以说,此时的两人皆已身心疲乏。
“升堂——”
突然间,随着两班衙役的齐声高唱,杀威棒杵地碰碰作响,左北宸穿着官服,迈着官步升堂入座。而,在他身后俨然还跟三个跟班:梁虎、陆斩炎和叶离。
第一次这么威风的出场,叶离自是兴奋异常,更何况是跟在自家偶像身后。那大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立刻也有样学样,紧跟着与陆斩炎立于桌案一旁,一副狐假虎威,神气活现地嘴脸。
而,相比之下,陆斩炎的脸上却甚是平静。只在嘴角处,挂了一抹惯有的淡笑。
堂下,琳琅两人对视一眼,见着县尊身后紧跟着的人里,竟有那晚院墙边偶遇的小郎君,显然皆是吃惊不小。“啪”的一声,惊堂木声起,又将两人吓了一跳,顿时又端正了身子跪了端正。
“开审!“左北宸道了句,却是没了动静,只是撇了眼侍立在一旁的陆斩炎。
陆斩炎当下会意,对着左北宸躬了躬身,便缓步走下前去。
虽说,前世还是法医时,陆斩炎也参与过对犯罪嫌疑人的提审工作。只是,相比当时,此刻却多少有些别扭,总觉着自己,活像是左北宸的汉奸狗腿子——
“琳琅姐,丫鬟姐!”
见着,琳琅看着自己尴尬地一笑,陆斩炎忽皱了皱眉,旋即又是一笑,道:“那啥,恕小子一时口误说错了,应该是琳琅姐,舞柔姐才对!”
陆斩炎这话刚出口,堂下琳琅两人又皆是一颤,眼里掩不住地一阵惊慌。只是,眼波流转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而那丫鬟,此时却像是被激怒了般,也不管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抬手指着眼前笑嘻嘻地陆斩炎,凶巴巴地叫了起来:“你个黄口小子,休得胡说,什么舞柔姐?舞柔姐,明明,明明早就已经死了。这事,想必这长安县,没有几人不知的。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
“小满,这是什么地方?休得放肆!”琳琅见状,显然也已是急红了眼,对着丫鬟便是一通训斥。转过头,又换上一副笑脸,对陆斩炎,柔声抱歉道:“小郎君莫要见怪,都怪我平日里宠这丫头太过,让她不知轻重,坏了规矩。”
陆斩炎显然并没理会琳琅的意思,吧嗒了下嘴,转过眼又耸了耸肩,道:“是啊,舞柔,哦,不,应该说是林家的二姨娘,当年就死在了那场灭门凶案里。相信,这事若是说出去,凡是知道当年之事的人,都不会怀疑。一开始,就连小子也是这么认为。以为曾经的花魁,同时也是林家二姨娘的舞柔,真的死了。且,还死状凄惨,面目全非。”
“前些日子,坊间还传,说是林家老宅闹鬼,那阴魂不散的‘二姨娘’又回来。只是,小子向来不信此等鬼神之事。倒是,不能排除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为之。”
说着,陆斩炎眼光一转,对着面前的琳琅,道:“而,此装神弄鬼者,小子一直都以为,是与舞柔姐妹情深的琳琅姐。直到——”
说着,陆斩炎又故意顿了顿。即便是说着话,他锐利的目光,也一瞬不瞬地盯着琳琅两人。不管是,两人的眼神,还是脸部极其细微的变化,他都没有放过。
“直到,后面出了冒领尸首之事——”
“而此事一出,曾经有人,在事发后往着田晓蕊家送金叶子一事,便再也盖不住了;与此同时,我们也追查到,当年与舞柔有情的秦书生家,也收到了同样的金叶子。且,不管是田晓蕊家,还是秦书生家,送东西过去的,皆是一个右手有一大块烧伤疤痕的姑娘。”
见着,地上丫鬟的额头已起了一层细汗,右手下意识地往着衣袖内一缩,蹲下身的陆斩炎,看向那丫鬟的眼中,笑意却是更深了一层:“相信当时去田、秦两家,送金叶子的姑娘,正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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