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侯带着儿子、林致远回到了内宅中的花厅,七公主一见到丈夫,心中就有了主心骨,忙叫丫鬟上茶。
东平侯一摆手,丫鬟们便纷纷退出,他又对严嬷嬷说道:“劳烦嬷嬷在门外看守,切莫叫一个人进来。”
严嬷嬷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忙应着转身出去守门。屋内只剩下沈家的三口人外加一个林致远。
七公主问道:“侯爷,这是怎么回事儿?皇上怎么突然下了这样的一道圣旨?”
东平侯无奈的说道:“这事儿来的突然,别说是我们,只怕是京中也没什么人得到这个消息,否则大姐早就派人来知会一声了。”东平侯与长公主是未来的亲家,两家荣辱兴衰是息息相关,他笃定长公主对这件事也是不知晓的。
七公主就想到了自己这位端坐皇位的兄长,心中揣摩不出他的真意。“先帝曾说过,三哥这个人心思缜密,旁人难以揣测。这次来了这么一手,杜府的人怕是也糊涂着呢!”
东平侯摇摇头,说道:“杜煦这个人我还不了解?他虽久居江南,但是心思从来没离开过朝堂,这次就是他重返朝廷的最佳契机。瑾瑜......”东平侯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致远说道:“你给你姨妈说说这个缘故。”
致远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也是晚辈猜测的。当今圣上最忌惮的恐怕就是那位忠顺王了。本想着我二伯故去,江南就能空出一个肥差来,但是没想到竟被黄家给捷足先登了,陛下怎么能不生气?他又是晚辈,自然不能驳回太皇太妃的面子,所以就只有选了另外一条道来走了。”
七公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杜煦的父亲曾是两江总督,杜夫人的哥哥如今又做着礼部尚书,若是皇上真的将杜煦重新启用,与皇室结为姻亲的确能将杜煦紧紧地绑在皇上身边。”
致远道:“不错,据小侄来看,杜家伯伯是个精明能干的,如今两江总督是先帝用过的旧人,年岁也大了,怕是看到了我二伯的例子,偷偷的给皇上递交了辞表。现如今这个位置可正适合杜伯伯啊!”
七公主没想到这其间的种种算计,瑾瑜这么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竟看的通通透透的,心中越加的不安。恐怕瑾瑜天生就是当官的料,自己的女儿跟着他能幸福吗?宫里面的老宫女常说,能看的出别人算计的人,怕也是个精于谋划的人。且不说瑾瑜会不会善待嫣然,他这样聪明,将来要是卷入了朝堂是非中,严嬷嬷的父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东平侯见爱妻迟迟不语,以为是骇着了,便说道:“好了,这些事情我们也不要再议论了,咱们家到底不会卷入进去,只管好好的呆在江南就好。杜煦给我封信,说是想和瑾瑜一同上京,我想也好,路上有个照应。只是这时间就缩短了,瑾瑜......”
东平侯又对致远说道:“你也立即返回家中,和你妹妹好好打点行囊,怕是这几日就要上京了,托你捎的东西等上船的那日再送去,你也好好的和你恩师拜别,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对了,你们到了京城后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家在京中并无别院,只好先赁个大点儿的宅子,若不然怕是家中的下人也住不下。我和妹妹商量,到了京城去拜访荣国府,若是老太太留,我们也不好婉拒。”
东平侯皱皱眉头,说道:“虽然你们做晚辈的应该去瞧瞧那位老太太,但是荣宁二府毕竟是一家,宁国府又是忠顺王的同党,怕是你住进了贾府会对你的殿试成绩有影响。我们家在京中有老宅,这些年一直是空着,你也不用赁什么宅子了,我今日就派人去京中给你收拾收拾,你只管带着你妹妹去住就好。省的去拜会贾府的人时,面上无光。”
七公主也连连称是:“我也说是这个理儿,瑾瑜你还是少和贾府的人来往。”
致远笑着道谢:“如此就要劳烦侯爷和公主了。年前的时候我就让我身边的管家去京中看宅子的事情,若是有了合适的,就早早的买下,也算是我们林家在帝都有个落脚的地方。侯爷不知道,这荣国府里有一门亲戚,姓薛,是皇商出身,家中有个女儿,很得贾府二太太的中意。这次我和妹妹去京城,怕是那位二太太也是急着招了他们一家子进京呢,到时候我们要都住在贾府,这脸面上也不好看。所以,买宅子的事情可早不可晚。”
此时,静站在一边的沈修杰说道:“父亲、母亲也不必为致远担心,致远是什么人,我是最清楚的了,贾府要是找了致远去,还不被他闹个天翻地覆的?”
致远假装不悦的说道:“世子爷,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吧?”
众人正说笑着,就听严嬷嬷在外间高声说道:“侯爷、公主,几位姑娘回来了。”
话音未落,嫣然等人就结伴进了花厅。猛见得父亲、致远在此,也吓了一跳,忙躬身请安。
黛玉没见过东平侯,只觉得这人甚是威严,自己瞧了一眼便急忙低下头。
花厅里一时间站了四位姑娘,各个娇艳可人,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蔷薇花似的。
东平侯见除了自己的女儿还有位陌生的小姑娘,便知道是瑾瑜的妹妹,也未仔细看,只是交代了妻子几句话,便带着儿子、瑾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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