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犹豫道:“兴许,只是没有时间转移?”
田尔耕轻笑一声,笑言道:“这话你自己信吗?东西不好转移还好说,人有什么不好转移的?关键是他们还偏偏选个最靠近皇城边上的地方,这不是上赶着送上来吗?”
许显纯闻言愣道:“你是想说,他们是故意引我过去的?”
“对。”
许显纯眼眸转了转,随即嗤笑道:“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进了我的北镇抚司,通通都得招出来。”
田尔耕也跟着一笑:“那倒也是。”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了大明门。
有手下牵来马匹。
两人田许两人正准备上马。
田尔耕接过马缰握在手里,看似随意问道:“老许,今日早朝之事,你怎么看?”
许显纯上马的动作一缓,但很快就没好气道:“我说老田,你就别试我了。既然上了九千岁的船,那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九千岁马首是瞻是也。”
田尔耕哈哈一笑:“老许,你误会了,我哪有想要试你的意思?我这不是问你怎么看嘛。”
许显纯摇了摇头,叹道:“还能怎么看,万岁爷这回,是铁了心要和九千岁过不去啊。”
田尔耕也感慨道:“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朝不认前朝人啊。”
说完,他翻身上马。
“行了,这些也不是我等能决定的,走吧,我跟你去北镇抚司看看。”
“好。”
上了马,田尔耕瞥了一眼许显纯,问道:“你这手没事吧?能骑马?”
许显纯满不在乎地道:“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田尔耕摇摇头,说道:“老许,不是我说你。哪有堂上官亲自动手抓人的道理?”
许显纯轻笑一声,道:“你不懂,这是我的乐趣。”
田尔耕哈哈一笑,一夹马肚:“在我这,说什么都不如喝酒摇骰玩女人!”
两人快马加鞭,一盏茶的时间左右就来到了北镇抚司。
诏狱里,那抓回来的十多个人,只剩下了三人还活着,而那三人也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就别想什么招不招的了,不如先想想怎么才能死得痛快点。
锦衣卫全家桶不是闹着玩的,什么剥皮,弹琵琶,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剧割,断锥,灌铅,抽肠,骑木驴...这里面腰斩和车裂这类直接致死的刑罚都算是他们发善心了。
刑房中,摆了几个大木盆,盆里面全是刚卸下来的人体器官,这会审问刚完不久,打扫刑房的杂役正在用水洗着地上的血。
田尔耕捂着鼻子,走进刑房问道:“都招了些什么?”
一个负责审问的百户答道:“回指挥使大人,他们说自己都是大理寺的人。”
许显纯眉头一皱:“他们里面有没有阉人?”
那百户回道:“回镇抚大人,这些人里面没有阉人,可他们的供状中的确有提到过一个阉人,这人确实是宫里的,但他并非主谋,只是配合他们走了一趟。”
许显纯点头:“人呢?”
百户回道:“在宫里,已经派人去抓了。”
许显纯又问:“可有提到是谁指使他们的?”
百户答:“大理寺少卿姚士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