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什么呢小师父。”田殷将木剑插进地面,双目之中暗紫色彩满溢而出。
又是这种样子,这幅什么也不在乎又很强的样子,真是让人恼火啊。
在净明破灭之后,他就带着不解和仅存的期待寻找净明任何一名直系的弟子。
死的死,疯的疯,还有些闭口不提净明任何的事情。
他只是出行任务回来,就看到被烧成废墟的净明。面对那些残垣断壁不知所措。
后来,他用了很多办法才找到被顾鸢废掉的大弟子,在那个四肢断尽,声嘶力竭的疯子的咆哮中,他才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只是最后他也还是不懂,为什么顾鸢要那样做。
但却依旧改变不了什么,本就是流浪被收养到大的田殷在净明破门后再一次流浪。一边在凡世中生存一边搜寻着关于顾鸢的消息。
这份执念在几年的积压下转变为可怖的动力,促使他在剑道的路上远超数人。
两年之后,夜宿在垃圾场内的田殷被人拍醒。将全身都藏在斗笠里的人只是拿出一本破书丢在他脸上,不管田殷多惊愕,那人只是转身离去,同时丢下一句话。
“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我给你机会,但你要找到那个女人把她杀了,一血净明的恨。”
那声音,田殷怎么也忘不掉。
那是师父的声音,他原以为再也找不到师父,他拿起那本剑谱,短暂失神之后发出近乎癫狂的大笑。
根本不是剑谱,却是每页都布满了道印和禁术的功法。
“我田殷!净明如下唯一弟子,定杀掉顾鸢那孽障,以血净明所有惨死在其手下的同门之恨!”
所以啊,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杀了你吗。
我已经无数次梦到怎么把你开膛破腹,然后问你为什么那么做,废掉自己至亲的前途,杀掉自己最亲最爱你的人。
最后留下师父一个人,要是不告诉我一个好的借口。
我连具全尸都不会留给你的。
往昔在这一瞬闪过,田殷眼底一暗。
自己近乎透支生命锤炼剑意,一边用禁术和道印加持身体一边又在快常人数倍的衰老。
正至中年,实际他的生命机能已经达到年老期。
同时带来的又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境界和实力。
僧人双手合十,掌心却是头一次满起热汗。
不同于席酆,田殷靠着的是执念和他从未见过的道印禁术提升实力。
根本无法解读,前者的能力多来自鬼物可以破解,必要之时甚至有诛杀的机会,但田殷,已经脱离了轨道。
要说他是人,他却有着堪比万恶厉鬼的业障,要说他是鬼物,他有着人的皮囊。
这份恶,像极了席酆,但二者却不是一条路子上的。
要说,席酆可不会拿着把剑耍一辈子,顶多拿来串羊肉吃。
“和尚。”在他手中死掉的生命早已湮灭,但那存留在剑体上的亡魂的意识带着不可一世的杀戮与佛光对峙。
“她的业障难道就不比我多,你们佛门尽是些嘴皮子功夫好的秃子,众生平等个屁。”
怎么看不出,在顾鸢刚来到佛门之时他便看出在她身上潜伏着的因果。
复杂成密网的因果线甚至将她的命线缠住。
但,佛曰:可渡。
那便渡,那便释然。
见僧人无所举动,田殷迎着他的视线,坦然平和的说道。
“好,那我也把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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