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鸳早就将软剑收起,打量着他。
“我朋友的,今天帮他看一天,当然也有我的一部分股份。”那人先是看了看僧人,最后目光停在顾鸳身上。
“而且换做任何人,有两位这样在店门口拔剑相对的,怎么样都会出来看个究竟吧。”
僧人微笑,双唇微启佛音探出。
“我们走。”顾鸳忽地说道,不管僧人就转身离开。
“大师这是和女朋友吵架了?”那人打趣道,佛音在他身上找不到落脚点样徘徊不前。
而顾鸳却是听闻这句话后定住脚步,回头淡淡地看了男人一眼。
嗡
就在这一刻,店内两侧的玻璃炸裂溅起数团碎片。
客人与服务员的惊呼声四处迭起,随后有人大喊报警,有人则从店内跑出还没有买单。
要是被席酆遇上,指不定会先在店内保险柜里走一遭再溜出来。
在混乱的中央,男人的眼睛眯着,像是听不到爆炸声一样,单单站在那里,但是从那具身体里传来的恐惧压迫感远比背后的混乱还要憾人。
在一堆零碎的玻璃子之中,男人扭了扭脖子,说道。
“介绍一下,我叫田殷,是一名教师。”
就在他周围,数道未显身形但却无法忽略其威胁度的剑意对准田殷。
“第一次见面,二位要不要进来喝一杯暖暖身。”
周围的混乱像是死了一样被扼制住了声响,顾鸳心念一动,剑意带着可以轻易摧毁金属的锋芒更为靠近田殷。
“好,那便打扰施主了。”僧人抖了抖肩上堆着的雪,不管被顾鸳攻击过留下一片的狼籍走进店内。
店内还有员工在收拾着玻璃子,客人很快就走光,屋外的冷气和雪很快就充斥了原本的暖洋。
田殷招了招手将最近的一名店员叫来,吩咐道。
“给那个和尚一杯卡布奇诺,那位小姐随便安排杯黑咖啡,越苦越好。”
店员走向后台,随后又被叫住。
“准备完你们就可以下班了,晚点我来收拾。”
“好的田哥。”那店员态度恭敬的回道,最后忍不住问,“田哥,刚刚是怎么了,拍电影一样,好像那两名客人一来玻璃窗就炸了,而且这么冷的天那女的穿的也忒凉快了吧,你说会不会是超能…”
田殷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往后台推去。
“有些闲工夫想不如赶紧去干你的活,干完你们就赶紧给我滚回家歇着去。”
田殷把门关上,无奈两侧作为阻挡的玻璃都没了,店内的暖气里进了外面的冷空气,怎么也散不了。
“世界真小啊。”田殷双手插兜,侧过头看着已经入座的两人,同时顾鸳正抬头盯着他。
空气一滞,像是刀剑相碰溅起火星。
一秒后。
砰!
二人所摆放好杯具的桌子上沉闷的响声惊起,在一旁服务员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化作一堆破碎木块。
“你好,你的卡布奇诺和…诶?”
从后台刚出来的接待生后半句话被活活堵死在咽喉中。
“原来那个道不道佛不佛的波动是你啊。”田殷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除阴冷外的神色。
那或是怀念,或是待放的杀意。
“你们几个现在就可以下班了。”田殷拿起一块白布擦了擦手,几分钟后,原本还算热闹的店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在清扫干净的地面上,田殷鼻翼煽动朝二人走去。
“让我数数,一个…两个…还有最近一个,你的身上血气就算刻意掩盖都能让我闻出来啊。”
“才下山了几年,去了佛门你就堕落成这样了吗。”
顾鸳没有回一句话,任凭田殷自言自语一样地走近。
“嗤…”见状,田殷发出冷笑,“不理我?是觉得我现在不能打败你,还是你不敢站起来拿起你的剑杀了我呢?”
同样的一道剑意从男人身上爆发而来,原比先前那股压抑的气势更可怕,一鼓作气的沉默蓄势犹如潜渊中翻动身段的游龙,即将展开所有的拘束冲破天际。
“那我就当成你是后者了,你不敢,你这个废物。”
原本涌动进来的空气被无形的力量凝固住,就连咖啡机内流动着的咖啡都停滞住。
这股被一直压抑,平常不被释放的剑意让人不寒而栗。
剑未出鞘,就宛若身首异处的错觉。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净明派的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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