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坚持的意义(1 / 2)危险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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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简单,那天阳光正好,那个人迎着风走过来,浅浅的笑,跑进了你的眼睛里,心就没由来的扑通扑通地跳,躲不了。

谁也可能从那儿走过,谁也会捡起那张车票,谁也可以朝着那个方向笑,但偏偏是你,恰好是你,也就只能是你了。

听完成小南煽情的独白,姚文文若有所思,但只愣了一下,又把问题抛给田秋:“田秋,那你呢,最近你好像,和我们班的那个齐立生走得很近哦!”

田秋想了想,语气有些迟疑:“那个,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有男朋友的。”

“你有男朋友?”

“哇,你居然都不给我们说,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们是高中在一起的。”

姚文文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惊讶不已:“所以你们现在是异地恋啊,那……齐立生怎么办呀?”

“文文你别瞎说,他也有女朋友啊。”

“不是吧,两个异地恋碰到一起去了,不得了……这种情况,你觉得你和你男朋友,还走得了多远?”

田秋听完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想起下午和男朋友在电话里发生的争执,她眼珠有些酸涩,心是冰凉的,如同结了一层霜。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六百多公里,隔着数不清的崇山峻岭,看不透的云雾,这句话翻山越岭,重重地撞在她心底。

撞伤她的,不是他久积成灾的这句宣泄,而是彼此不谋而合的背离感。是他说出来的这句话,但田秋却更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正在走往相反的方向,越来越远,中间只剩从前的誓言拉扯着,纠缠不清。

而现在,她似乎遇到了那个帮她剪断牵扯,融化冰霜的人。

刺眼的光,从手机屏幕上投射到眼球里,那个备注着“亲爱的”三个字的聊天界面,记录停留在两天前的下午六点。

“我在忙。”

“那你先忙……”

齐立生反复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发现他和女朋友之间交流得越来越少,回复越来越慢,字数越来越少。一个忙字,把原本就遥远的距离变得更加遥不可及,巨大的鸿沟,横亘在过去和现在中间,没有未来。

齐立生想了想,还是往对话框里输入几个字:“你睡了么?”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没。”

“在干嘛?”

“和同学聚会,你先睡吧。”

“好……”

他记得,她提出来的是,大学之后每天做了什么,遇到什么有趣的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对方;每天要说早安晚安,周末要坐火车去对方的城市,齐立生要定期打电话,不定期给她寄小礼物,小零食……

她没有说,齐立生也没有做。

心安理得。

心不安理不得……

天色灰暗,凉风阵阵,学校门口拐角的饮品店里,一对对情侣爱意缠绵,空气中散发着丝丝甜味。田秋和齐立生各点了一杯奶茶,相对而坐,在这样的氛围中两人一开始都有些拘谨,搓着手揉揉头发,笑得尴尬。

慢慢地,他们聊了一些颇有默契的话题,发现彼此的好多地方都很相似,很多观点也有着差不多的认知,不经意间,心也慢慢地倾斜向眼前的人。

看起来,有太多相似点的他们,简直不能再合适。

“齐立生,你最喜欢看哪种电影?”

“我喜欢喜剧,也爱看悬疑电影。”

“我也是!”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

田秋舔了舔嘴唇,吐着舌头笑:“我只要好吃的都喜欢哎……”

“我也是!那我们……”

“叮咚咚——”裤兜里电话突兀地响起,铃声欢乐,带着讥讽的味道。齐立生掏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不由得紧了一下,随后按灭屏幕,揣回口袋,任由它狂叫着。

“你,不接吗?”

“呃,骚扰电话……”

两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齐立生轻咳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慌张:“那个,刚刚我们说到哪儿来着……对了,那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吃好吃的……”

田秋笑了一下,眼神躲闪,低头咬住面前的吸管,没有喝奶茶,也没有看他。

轰隆一声,天边一个惊雷砸下来,闪电刺破不知何时黑云滚滚的天空。一刹那间,狂风大作,抱着香樟树一阵哗啦啦地乱摇,卷落了不少绿得发亮的叶子。

震耳的雷电一消停,接着豆大的雨点就紧锣密鼓地铺下来,敲在石板和地面,房顶和屋檐,岸边和江水中间,响声盖住了所有喧嚣或是安静的一切。

田秋和齐立生坐在温暖的奶茶店里,雨水没有打湿鞋底,他们摇着头啧啧地抱怨,好大的雨,这天气真糟糕啊。

这么大的雨啊,还不算糟糕吧。

大雨滂沱,离学校三个公交站的一个广场中间,浑身湿透的丁半木强忍住冰凉感和麻木感,转动眼珠,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四分零二十七秒。他想,真的还不算太糟糕,只用再淋四分零二十六秒的雨了。

身体已经进入那种平衡的僵硬状态,雨水打在头顶,顺着头皮滚落到后脑和前额,滑过挂着水珠的眼睫毛,瀑布一般流遍全身,入骨的冰冷。

丁半木身体微微前屈,两手指尖相触,成环状摆在胸前。今天他的主题是,时间是一种什么概念?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才过了不到两分钟,雨幕就像被拉下了开关,咔地一声戛然而止,只剩淅沥的雨滴,还在充当缓和气氛的过渡。丁半木正极力地思索着命题,大雨的骤停,似乎还打扰了他的兴致一般,让他暗暗地皱了一下眉。

见雨停了,广场边亭子下躲雨的人作鸟兽散。一个踩着人字拖鞋,穿了褪色红背心、大裤衩的中年男子松垮垮地朝丁半木这边走过来,瘦高的身子摇摇晃晃,让他看起来像一根套着红色塑料袋的枯竹竿。

拖鞋路过丁半木,走了一步,定住,动一动脚指头,后退一步。低头,爬满胡渣的脸瞬间鲜活,满眼冒金星。

“哥们,这钱,不是你的吧?”他弯腰,捧起脚边那一小堆湿透的零钱,环视一圈,四下无人,最后把眼神定在丁半木脸上。

见丁半木身体微颤,却不说话,还是傻子一样定在那里,他咧开嘴嘿嘿一笑,露出暗黄的牙齿,丢下一句神经病后,脚步飞扬的离开,拖鞋都快甩飞到了头顶。

丁半木夸张地瞪大瞳孔,满眼怒火,瞅了瞅手表,还剩一分零六秒。看着那人在自己面前把工资拿走,丁半木气得想跺脚却不能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等到一分多钟过后,下班时间,丁半木再去看,死盯着的那个方向,那人早已消失在楼房之间,无影无踪。

湿漉漉的世界,湿漉漉的街,丁半木拖着湿透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学校,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给自己限定几分几秒。

也许,就是非要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我们才能真正看到那些坚持,是真的在坚持。

回到寝室,几人见到落汤鸡一般的丁半木,都没多大反应,还以为他又趁着下雨去搞什么疯狂的艺术了。

常卫东拿出口中的牙刷,满嘴白色薄荷味泡沫,呜呜咽咽地问:“丁大师,今天有点酷哦,薪资待遇如何?”

丁半木没有回答,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双肩松垮下来,一脸丧气。

“干嘛呀这是,累了?”

“累。”

听到这个字居然从丁半木口中说了出来,方以北有些吃惊,再三追问之下,他才一改往日的睿智和自信,唉声叹气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常卫东听完忍不住喷了好一口漱口水,哭笑不得:“你踹他,咬他呀,再说了不就几块零钱,小事情,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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