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也觉得奇怪,为啥刚才喷他脑门也是哈喇子?难道这粘液对人的皮肉没用?
胖子也觉得奇怪,怎么喷其他两人就是唾沫星子,对他就是要命的玩意儿?
獩貊似乎也觉得奇怪,收拢了邪笑,歪着脑袋,好像在纳闷胡八一怎么没事。
“善人,孽畜那口涎不仅蚀肉销骨,还有无解剧毒,沾上必死,不过是早晚。可好像它还不太能驾驭柳仙的能力。”阴阳镜道。
原来如此!看来他和胡八一刚才是纯粹运气好,当然胖子的运气也不算差。
看着还在歪头观察的獩貊,萧然气得骂道:“少给老子卖萌!”
“卖啥?”胖子迷糊。
“没啥……二位爷,这畜生是想用柳仙儿的招,但好像发挥不太稳定,咱们还是小心点,别再被它喷着。”
胡八一满脸嫌弃的抹了抹头发,说:“等它再来,擎好儿!”
胡八一说罢,在胖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獩貊没等他们接着讨论,顺着墓碑盘旋而下,这一回它瞄准了萧然,飞速的游走过来,然后弓身弹起。
萧然抬刀挡在眼前,可獩貊仅仅只是虚晃一下,落在他前方不远处,又跃起扑向了旁边的胖子。
一个畜生不玩野性,研究起兵法了!
“胖子,闪开!”胡八一大喝。
胖子应声躲开,灵活的像一头训练有素的海豹。身后的胡八一则像斗牛士一样,拎着那件烧出破洞的皮衣迎向獩貊。
獩貊刹车不及,脑袋穿洞而过,肩膀则卡在衣服里。胡八一就势一裹,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压倒在地。
“让你尝尝人肉皮馄炖的厉害……胖子,来帮忙!”
大如野狗的獩貊奋力挣扎,力道不小。胡八一一个人险些按它不住,还好胖子也赶紧俯身用膝盖压死它扭动的下半身。
“萧老板,废了它!”胡八一喊。
萧然收起关山刀,拎着工兵铲绕到獩貊头前。獩貊不死心,仍张嘴喷着粘液,可这次连个草都没腐蚀掉。
“活儿不好就别瞎撩,这不把命都搭上了?”萧然举起铲子。
胖子闻言,“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可铲子还没落下,却听“噗”地一声,紧接着一股带着恶臭的黄白雾气在三人中弥漫开来。
一时大意,竟然忘了它本身就是个黄皮子了,放屁求生可是看家本领!
萧然顿时被熏的本能捂鼻子,离得最近的胖子也被熏的摔倒在一旁,趴在地上干呕。
唯有胡八一,闭着眼憋着气,依然紧抱着獩貊不放。
那畜生感觉这招见效,身上压迫的力道有所缓解,于是身子一弓一挺,“跐溜”一下竟从那个小小的破口里钻了出去。
它又一次绕到不远处的碎石堆中,像蛇一样挺起身看着三人,胸前的鳞片泛着淡淡光泽,好像水洗过一般。
胡八一憋着气起身,抖了一下衣服。
一张蛇蜕,竟从破皮衣里掉了下来。
“听说过金蝉脱壳,没想到元皮子也能脱壳。要所有元皮子都能这样,咱就能可持续生产了,那可就发了。”胖子一边干呕还不忘生意经。
“那就不值钱,还发呢。而且你看看丫脱下来的是什么,那能要么?”
胡八一用工兵铲敲了敲那蛇蜕,那玩意儿看上去软作一滩,竟然咔咔作响,好像一件锁子甲般。
没等他们再多喘口气,獩貊已经休息过来。蜕皮之后,它宛如获得新生一般,颈腹寒光闪闪,眼中红光大盛。
它摆了摆身子,吐了几下信子,再次俯下身蛇行冲来。
“还来啊……”胖子苦笑。
萧然默默拔出刀,心里盘算,看来不得不血祭一下了。
“善人莫急,我终于看清楚了!你且看好戏!”阴阳镜突然说道。
萧然迷糊,什么好戏?可下一秒,獩貊的行为惊呆了三人。
它冲到一半,上半身突然急刹车,好像被人捏住了脖颈,下半身来不及收力,硬生生甩向前方,整个身子瞬间躺倒在地。
接着它好像疯了一般,撕咬着自己腹部的白鳞。鳞片一片片连肉扯下,整个腹部很快血肉模糊。
接着它又吐出信子,两颗尖牙猛地下叩,长舌头“啪”一下应声而断。
獩貊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
“这畜生又玩哪一出啊?”胡八一和胖子疑惑,手里的家伙却不敢放松。
“善人,你用我照着看,一看便知。”
萧然闻言,借着镜子的反射看向獩貊,镜中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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