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树不由分说就开始挥动自己最粗壮的枝干,想要直截了当地将眼前这个老是挂着笑容的男人一把打飞。
“我没有恶意,帝王树。”
安遥对这一攻击行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手里攥着一把扇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来帮你的,你现在是到了瓶颈期是吗?”
枝干堪堪在扇前停了下来。
“什么瓶颈期?”
白果虽然怂的躲在了帝王树的后面,可听到了这三个字,却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从后面钻了出来。
“帝王树本质是一棵树,想要说话,幻化人形,那可需要相当漫长的时光。”
“如此短时间想要突破这个困难,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就像与你这些古鬼想比,也不是花了几百年的岁月才能成形拥有法力的吗?帝王树在疯狂汲取灵力才能有这样急速的成就,可这样的成就危险性极大,容易爆体而亡……”
“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帝王树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冷意。
“谁知道呢?”
安遥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朵蒲公英,蒲公英上面罩着一个透明但带有流光的半圆保护罩。
纯净的不得了。
纯白的,一点微风就能使之飘扬。
“想不想试试?”安遥摇了摇手中的蒲公英,“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感觉到什么?”白果脱口而出,他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现在变成了银杏和那个安家人的对话了。
为什么他听不懂?
这种感觉让人很烦躁。
相当烦躁。
“干净的灵力,带着修复作用,至纯至阳。”帝王树说。
“没错,这个可不好找到,我可是花了好几天呢。”安遥笑着说,“我想帮你们,怎么样,想试试吗?”
“谁知道你这个下没下毒啊!你可是个除妖师!你哪里会那么好心?!”
白果下意识地就帮帝王树给拒绝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你才是我需要去除的鬼怪,”安遥也不生气,娓娓道来,“帝王树不是,他吸取的是至纯至阳之气,他不是鬼怪,是介于神与人之间的存在,是包含在纯净之气之间的特别存在……”
安遥的眼神有些飘忽,有些茫然,“欺骗这样的圣物,可是会受到诅咒的,我亲爱的树中住鬼。”
“他叫白果。”
帝王树打断了两人隔空的敌意,莫名其妙强调了一句名字。
安遥倒是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解释弄得有些不理解,但也干脆顺着说了下去。
“好,白果。”
“那么你,愿意试试吗?这能帮助你,你也想快点成长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
帝王树比安遥想象的还要谨慎,浑身带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树中住鬼所影响。
“我是除妖师,除了除妖,更想保卫世间的纯净,你若是成长了,能为百姓造福,以后或许还能成为灵物,净化邪气,成为难得的守护者,我身为安家人,帮你是必须的。”
没有任何错处和不妥的解释。
连想鸡蛋里挑骨头的白果都无法反驳。
帝王树也自然思考了一会儿,就将安遥面前那个巨大的枝干收了回来。
“来吧。”
安遥一手拿着花,另一手覆盖在那层保护罩上,嘴上一张一合,低语几句,保护罩就消失了。
随后不过对着花朵轻轻一吹,所有羽毛般的花瓣都集数向着帝王树散去。
当那些细碎的花瓣接触到帝王树之时,一点点的,如同萤火虫的光芒一般,闪烁在表面。
“太美了……”
白果直愣愣地看着这幅景观,即使自己是鬼怪,这些灵力都让他觉得纯净到不可玷污。
现在他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安遥所说的一切了。
帝王树也一样,相信安遥的毫无恶意。
那些蒲公英的花瓣渗入帝王树身体里之后,一股又一股温热的液体感融在了帝王树的汁水中。
用人类的话来说,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舒畅的不行。
之前那种隐隐约约的阻塞感彻底没有了,帝王树觉得自己能继续好好修炼了。
“多谢。”
等到所有灵力渗透进身体后,帝王树的树干中心慢慢浮现出了和粗糙树皮所不一样的质感的一面乳白色的东西。
上面的五块地方都在抖动,就像是水开之后湍湍冒出的泡泡。
一个人脸渐渐浮现出来了。
“银杏!银杏!那是你的……”白果完全不再躲在帝王树身后,他亲眼见证了一切,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是初步,再多给我点时间就可以完全呈现出人形了。”
帝王树学着面前的安遥,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样子效果还不错。”安遥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信我了吗?”他看向了站在那里,眼睛里都是光的树中住鬼。
“啊?”白果没想到安遥会突然找他搭话,刚刚涌起的那股欣喜都因此有些下压,“嗯……”
扭扭捏捏的。
“以后我会经常来,我需要观察你进步的过程,以免出现什么变数,也为了更好的帮助你。”
“当然,我不会影响你们的,我动静不大,你们想的话,完全可以无视我。”
没等帝王树和白果对此说上什么,安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一点点想要继续和他们沟通的样子。
完成了任务就走。
“他真的……没有想要抓我的意思?”
白果还是犹豫不决,不敢完全相信。
“我觉得没有。”帝王树看向了白果,眉眼间倒是有些风韵,“就像他说的,想下手,早就可以下手了。除妖师应该也会根据鬼怪的不同来判断是否需要捉拿吧?”
帝王树回忆了些曾经路过此地,进寺庙祈福的除妖师。
大部分都善恶分明的样子。
“你是好人,你不用怕。”
白果第一次被真的有轮廓的脸这样认真地盯着,他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谁告诉你我是好人了?!”
“感觉。”
在夜晚过完之后,安遥果然如约而至,但这次他是带着保护罩来的。
可能是因为这个保护罩的原因,周围的人都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其实如果不是帝王树和白果有些灵力加持,又刻意关注了,他们可能也察觉不到。
“我说了只要你们想,完全无视掉我是完全可以的。”安遥笑着给他们看了看手中抱着的一沓沓卷轴,“干你们的事吧,我坐在这看看书,如果发现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提醒你的。”
“当然,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想要问,随时欢迎。”
安遥笑了笑,便大大方方席地而坐。
因为还是清晨的原因,这附近又因要维持帝王树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所以无人打理任由野草生长。
舒润的露水和有些脏的土壤就遍布了这片区域。
一般人是不会想要席地而坐的。
弄脏衣物,也让人坐着不舒服。
可安遥倒是不拘小节,没有怨言,仍旧带着笑容做了下来,卷轴就放在两腿之间,安安静静地开始看书。
手边带着的一壶茶水也就放在了地上。
白果和帝王树对看了一眼,也没出声邀请安遥坐到他们的领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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