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舍不得,不舍哪来的得,”存己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他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我死撑着……要不是我……”
“那就如你所愿,”陆连看似很享受地注视着存己那样痛苦纠结的脸庞,笑意越发浓厚,“这事结束之后,剩下的好命的他们和你,都来找我吧……保证,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世界。”
啪的一下,镜子里的幻象消失了。
存己看着镜子里倒影着的自己,眼圈都是红的,印堂发黑,狼狈不堪。
“不怪我,都是你的错,”他抓着那个镜子,紧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都是你太过顽固,都是你一直愚蠢地盲目追善,从和地府交好开始,直到现在仍由人类发展开始,直到你不管不顾随着命运降临在我们头上开始,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我没错……”
“你没错,你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环境,想要生存。”镜子在存己因压力太大而被迫低头的时候,又一次被那边的人给打开了,陆连的脸没有丝毫变化,还是笑着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只是为了活命,更为了你们群体大部分人的活命。”
“如果当真遵循客观规律任其发展,你们投胎鬼注定会被时代淘汰,那可太不公平了。”
镜子上平坦的横截面随着陆连的说话声开始有了波纹的出现,像是一滩活动的小湖泊,一点点开始翻动,慢慢的,波纹里开始出现了人体的固态化,先是人类的双脚,再到大腿,再到上半身,一个人就这样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镜子背后,是一片洁白的墙壁。
“别再这么颓废了,”陆连用手按摩了一下脖子,然后转头看着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存己,“不会让他死去的,只是让他睡个好觉而已。”
他低下了头,附在存己耳边说话,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的,为了最后的胜利,有些牺牲必不可少,牺牲一部分,总比让大家都死好,你们现在无法投胎的情况再不解决,最后的结果你知道的。”
“我明白,”存己冷笑了一下,将陆连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挥了下去,“为了投胎鬼,为了我自己。我只是需要点时间缓缓而已,你不用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是了,然后我们一起——”
“等待吾神归来。”
“存己,你又换了一种香吗?”鬼王皱着眉头坐在座椅上,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沓又一沓的资料,摆满了,因为这个地方只有存己能来,所以鬼王头也不抬的就自然问道。
“算是吧,不过这只是普通的香烟罢了,”陆连只身一人拿着存己的令牌走到了这里,“不过您肯定是没闻过了,毕竟您一生都只活在这样的地方,从来不曾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更加不知道,存己,还有您的鬼子们遭遇的情况有多危急。”
鬼王的手一顿,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这突然闯进来的人,“安遥……不,你不是他……你”
“在下陆连,安遥——”陆连笑了笑,轻声细语地说道,“是我的父亲,不过真是感动,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父亲的大名,真是让人想要落泪。”
“他的儿子……”鬼王不过在抬头的瞬间僵硬了片刻,随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还真像他。”
“存己呢?”鬼王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淡定的像是在和自己一个老熟人对话,“你想做什么?”
“想让您睡一觉而已,”陆连走近了鬼王,像一个尊师爱道的好学生一样,“我们是平静的来,就像你所说的顺应命运一样,还是来一场较量呢?最好还是安安静静的解决了最好,毕竟——您年纪大了。”
“可笑!”鬼王一掌拍向了桌子,力道之大完全出乎了想象,桌子被彻底击碎,桌子下方粘着的手杖被鬼王取了下来,手杖最上方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地作响,细听,全是婴孩的笑声。
震慑人心,迷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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