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好像都习惯了,娄燕妮也默默地只当做没看见。
“习惯就好。”团长媳妇就坐在娄燕妮身边,见她老不自觉得看向炕边哭着要吃肉的两个孩子,和两边喂不及的二营长媳妇,摇了摇头,“当妈的邋遢,孩子也照顾不好,讲了也没用,你放心,别的没毛病。”
最开始的时候,她们也看不习惯,还心疼孩子,不过人家老家那边,带孩子就是这样粗糙,二营长也没觉得不对,说几次没用后,大家渐渐也不怎么管了。
单看今天请的人,就知道韩凛是疼媳妇的,家属院里可不止这些人,事精更是不少,大家平时都是同事关系,但韩凛就是不开口请,为的什么,看他请来的人,心里就有了数。
不说另桌的男人都是平素里关系最亲近的,看他们的媳妇都知道,事少好相处,就是最邋遢的二营媳妇,平时也是话少好相处的人。
说起来,营长媳妇还有些羡慕,这个糙老爷们,哪个有韩凛这么上心,想当年她刚随军的时候,家里条件差不说,还得经常应付那些上门蹭吃蹭喝的人,男人们喝酒热闹,她遇着处不好的,还得陪着笑招呼着,生怕影响到他们战友的关系。
有些事不能说,一说起来,心里就酸得慌。
“啧,你不是总说跟韩团关系多好吗,咋不请你去吃饭?”家属院里,确实有人在闹腾着,“我可是瞅着了,牛羊肉可不老少,我就说你没出自己吧,不知道跟领导打好关系。”
一营长没说话,为啥不请,还不是因为家里婆娘嘴碎事多么,他也懒得跟她讲,随便扒了几口饭,拿上帽子就走人。
“你!”一营长媳妇气得想摔碗,但愣是没舍得,一旁的孩子扒着饭,她一筷子就敲上去,“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你!”
临近年关,在基层跑了大半年的隋海英,终于踏上了回团部的火车,想到要见到韩凛心里就隐隐有些激动,但想到隋丽芳说韩凛已经结婚,激动褪去,心里只剩下灰败。
怎么就结婚了呢?
隋海英始终想不明白,文工团多难进的地方,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她长得好看身段好,能唱会跳,怎么就比不过个乡下姑娘。
韩凛说把她下放到基层,就下放了过去,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先前隋海英一直借着韩父的名头去堵人,那是因为韩凛没有结婚,她又是以亲戚的身份去的,就算私底下有流言,又怎么样,她一点也不怕,就算有人举报到政委那里去,也没有任何证据。
可是现在韩凛结了婚,她再做什么,就是作风问题了,牵涉到自己的前途,隋海英也忍不住有些畏缩。
真的值得吗?
隋海英不知道,看着车窗外的白茫茫的雪地,心里也是一片迷茫。
除了赶着上班的,娄燕妮家里直到三点多才安静下来,原本几个嫂子要留下来帮忙收拾,可不是要照顾孩子就是要照顾自家男人,娄燕妮干脆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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