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丞相府内,一如既往的明烛高烧。
外头是夜凉如水,但偌大的厅堂内却是亮如白昼。
吕洞观正埋头在永远批阅不完的奏折中。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左手边恭恭敬敬站着的一个青年人。
那青年人面目普通,让人难以记住。
吕洞观却不会忘了他,咳了一声问道:“白云殿那边是否送来消息了?余震一行人如今押解到何处了?”
年轻人面露尴尬之色道:“白云殿被摧毁了。”
吕洞观一惊,连忙问道:“白云殿四位护法如今何在?他们如今是何打算?”
年轻人继续说道:“白云殿中三十六人的尸身,已经全数被我手下兄弟掘了出来大多是没有外伤,怕是内脏破裂而死。
只有庐思博是手脚折断后被人用重手法震断心脉而死。怕是在临终前受过逼问。”
吕洞观的神情这才变得严肃,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紫竹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这么说,余震必然是已经知道我们了。”
他又问道:“你说白云殿被摧毁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道:“正如属下所言,白云殿整个崩塌,碎成瓦砾了。”
吕洞观站了起来,负手踱着步子问道:“你不是说余震是凡人吗?”
年轻人道:“按照目前所有线索来看,余震确实是凡人没错。”
吕洞观忽然定住,双目含着恼怒道:“凡人!带着女人和孩子!单枪匹马将白云殿这样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摧毁!全歼白云殿三十六人!”
吕洞观每喝问一句,年轻人就只得点头称一句是。
最终吕洞观愤怒之下,猛然抄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向那名年轻人。
吕洞观身上并无武功,年轻人本来能轻易地躲过他掷来的砚台。
但他却站着一动不动,任那砚台砸在他的额头上,一片黑色的墨迹掩盖住额头上的破口。
哪怕墨水沾着伤口生疼,年轻人也是站着一动不动。
吕洞观恼怒道:“你们尉所查案不利!净用一些错漏百出的消息来搪塞本官。这才造成白云殿的损失。
这责任,定要同你们尉所追究到底。”
年轻人面容还是一样平静,他来之前,便已经料到会是如此。
吕洞观向来自负洞察秋毫。
他们尉所只需要搜集证据线索,从来不需要断案。
都由丞相吕洞观一人推演判断,再由尉所出力去抓人。
吕洞观确实有些本事,平常断下来的案子,功劳自然是他一人的。
如今白云殿被毁,责任却全是因为尉所办案不利了。
年轻人心中虽然有些怨气,但是面上一点不显。
吕洞观不停地在屋子中打转,最终问道:“如今余震到了哪里?”
年轻人明知又将引来一阵狂怒,但也只能如实说道:“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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