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一词,是萧逸心底的厌恶,而母妃一人,对萧逸而言,便似是一种寄托,亦是他生活在盛王府内的最大缘由。
萧逸拒绝道明安诗滢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是因了萧逸这十三年间所形成的脾性所致,因了萧逸同安诗滢这十三年间铸就的隔阂,更是因了萧逸对于未来之事的不确定。
多年之前,安诗滢是萧逸心底的信仰,更是他最大的寄托,然而当这期待多年之人真正出现在萧逸面前时,萧逸却会生出恍惚之感,亦会生出更多的惶恐心。
那是对现下这一切的不适应与不确定,更是极重的自我怀疑。
因了这样矛盾的情绪,萧逸自不会因了安诗滢的一时温柔便卸了这一身的铠甲,他心中充满着对周遭的质疑,更是忧惧安诗滢这一时的亲近不过如同水上的泡沫般脆弱。
若是现下卸下了这身铠甲,尽以一身柔软来面对安诗滢,却只怕而后出现的,却会是更重的伤害。
那个时候,已然不再身负铠甲的萧逸,却是会遍体鳞伤。
只会在尚未愈合的伤痕上,再且多出数不清的伤处。
那是萧逸难以承受的。
萧逸宁可从不曾得到,宁可始终生活在自己的念想中,宁可这一生都与安诗滢无甚联系,亦不愿与安诗滢亲近了片刻,却换来往后一生的疏离,换得更甚以往的伤痛。
而萧逸持有着这身铠甲安然度过了十三年,他对于周遭人事的态度亦是成为了习惯。
多年的习惯自不会在一时间便更改了去,这十三年的时间,已然将萧逸塑造成了现下这般模样,他的心性已定,即便由得安诗滢解开这多年心结,亦不会变成一个乐观活泼之人。
萧逸无法持着笑意来面对安诗滢,以一身柔软相对于盛王府诸人,好似这十三年间的苦楚从不存在一般,而萧逸亦难以接受安诗滢所表达出的好意,只依着安诗滢所期望的那般而活。
萧逸再明白不过,自己无法成为安诗滢想要他成为的人,而萧逸,却不愿瞧着安诗滢失望的神色,那对萧逸而言,更是种打击。
萧逸唯能秉着一身冷意,以那般冷然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期盼多年之人,拒绝着一切不确定因素,拒绝着安诗滢可能产生的失望,而萧逸的这一点表现,却是为风痕与风墨担忧之处。
萧逸在安诗滢一事上的执拗,只会让萧逸自己受尽苦楚,他期盼着这份母爱,却在机会产生之时,亲手将其扼杀,将这期盼许久的亲情推离身旁。
这意味着,至始至终,皆会是萧逸一人在默自付出,他一人承受着这些重担,经受着其间的伤害,为此深陷两难,即便他的心中有着重石相压,他的至亲,亦难瞧出分毫,却只会增重萧逸心中的沉重。
风痕和风墨他们懂得心底的苦楚之甚,知晓萧逸心中最大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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