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心中生疑,只微微蹙着眉头转身向后而去,便在她关上房门之后,却再次抓住了唐瑛话中的漏洞。茯苓方才不曾细想唐瑛的吩咐,如今深思一番,再且联系到房内另一个青瓷杯以及唐瑛的表现,便是让茯苓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唐瑛方才说及要用些糕点,定然不是由自己来用,唐瑛自上次用过淮南王府的糕点后,便对旁的糕点没了兴致,是以这两日均是不曾用过府内购入的糕点。
茯苓记得清楚,唐瑛更是轻声埋怨过淮南王府内的糕点有着引诱旁人的本事,且是吃过一次,便将自己的口味养得刁钻异常,在这样的情形下,唐瑛自不会无故说及要用府内的糕点,这一说法自是种借口。
做得个借口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唐瑛亦是在以此告知茯苓,房中并非她一人在内,更是以此表明房中另一人并不会在短时间内离去,此时,自莫要由得任何人进入房内。
房内闯入旁人,而唐瑛却无甚紧张之意,那此人便唯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盛王世子萧逸。
茯苓想到此处,面上便更为沉重了些,她清楚自家小姐同盛王世子并无任何不轨的举动,然而盛王世子这般举动终究不妥,其内带有着被人发觉的危险性不说,这擅自闯入女子闺房中本便是失礼失仪之举。
饶是盛王世子的身份尊于唐瑛,却也不该行这般放肆的举动,茯苓实在难以眼看着盛王世子这般毫无顾忌地待在唐瑛房中,对于这盛王世子而言许是无甚大碍,可是对于唐瑛这个官家小姐而言,稍不注意便是极大的灾祸。
天祈国民风开放自是事实,各个府门的小姐少爷均可在外游玩畅谈,亦是可以聚在酒楼茶室内相聚,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其内便没有了男女大防一说,男女之间本该遵守的礼制便须得依礼而行。
如同盛王世子这般私自闯入琉璃阁的举动,若是由得旁人发觉,任何人都不会说及盛王世子的不是,却只会辱骂唐瑛不知晓廉耻,倒是败坏了女子的德行操守。
茯苓只面色沉重地望了眼室内,而后便急匆匆地向着柴房那处走去,倒是片刻也不曾耽误。
玉竹此时便在柴房处安置着书意,她瞧着书意身上带有重伤,倒是不忍将其就这般放置在柴房中,只命几个丫鬟取来些被褥炭火之类的物件,且将这柴房内打理得温暖了些,如此,便也不会让书意身上的伤加重了去。
眼看着柴房这处已然妥当,玉竹便令柴房内的丫鬟先行退出房中,倒是走近了书意身旁,只轻叹了一声而后倾下身来说道:“书意,我不会问你究竟是否背叛了小姐,背叛与否,只有你最清楚,我这个外人自是无法评断”
“小姐方才能出声制止,便说明她对你还且留有着情分,亦是对你还有着信任,你知晓小姐的脾性,她自来并非感情用事之人,倘若那样多的事实在前,她依旧会因了你的说辞而生出动摇,那便表现你对小姐自是及其重要之人”
“我同样希望这些事情当真是场误会,你不曾背叛了小姐,不曾以那相思子毒害书意,如此,小姐不会因此伤心,你依旧会侍奉在小姐身旁,我们同样能够在一处为了琉璃阁而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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