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皓玄主动提及唐瑛,倒是打破了太后心中的顾虑,亦是解除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担忧。
“玄儿,你何时与瑛丫头有了来往?”太后笑着说道,随后方想起萧皓玄提到的请求,这才问道:“又为何要皇祖母收她为义女?玄儿自要将其中的因果仔细说与皇祖母听,不然皇祖母自然无法决断此事”。
萧皓玄看着太后眼底的热切却是有些无奈,他知晓太后定是瞧出了些异状,只是此时此刻却也不必隐藏心中的想法,太后是看着他成长的那个人,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表现,终是瞒不过她的眼神。
萧皓玄想到此处且收回了视线,随后且轻声说道:“玄儿并不曾与唐大小姐有什么来往,只不过多年前受她半日的陪伴,心中感念于心罢了,唐大小姐并不记得当年之事,自是不识玄儿,不过是玄儿一人对她的关注,玄儿知晓皇祖母此时的想法,然而唐大小姐心中并无玄儿,玄儿与她不过是点头之交,只是她此时却是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也唯有以皇祖母义女的身份方能避开此事,玄儿恳请祖母下此懿旨,便是成全了玄儿的一片心意”。
太后听到此处倒也明白了三分,亦是蹙紧了眉头,萧皓玄已然点明了自己对唐瑛有着好感,依他所言,唐瑛并不知萧皓玄的心意,倘若唐瑛心中对他无意,这二人的事情便也得就此作罢。太后只瞧了萧皓玄一眼,这是萧皓玄第一次请求自己的帮助,足以表明唐瑛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可若是将唐瑛收作义女,唐瑛在辈分上便已然高于萧皓玄,这二人便真是没了任何可能性。
“皇祖母定然不会不顾瑛丫头的事,玄儿便说说瑛丫头遇到了何事,皇祖母心中也好有个数,便也知道该如何行事”,太后望着萧皓玄轻声说着,随后便端起桌面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萧皓玄并未将唐瑛对待萧景焕的异样点明,只说出自己对萧景焕想法的猜测,亦是点出仁宗下旨赐婚的可能性,萧皓玄解释了一番后且说道:“玄儿不知此事真假,顾虑时日紧迫来不及准备,今日便是为了让皇祖母知晓此事,只愿皇祖母在陛下旨意下达前传出这道懿旨,玄儿看得出唐大小姐对景焕无意,亦是看出了景焕心中的执念,不过这只是玄儿一人的猜测”
“玄儿这些日子亦会验证景焕的心意与这赐婚的真实性,祖母这些日子可稍加询问于唐大小姐,若她心中有意,便无须有那懿旨,若她真如玄儿所想,对景焕并无任何心思,祖母这道懿旨便是成全了唐大小姐,倘如她心中无意,又是没有皇祖母的懿旨,依着她的性格定然会公然拒绝陛下,却是会引发一些不利之事”。
太后听后且沉默了片刻,萧皓玄自来不会没有任何缘由便定下一件事情,只怕萧景焕对唐瑛有意十有**,而唐瑛对他无意亦是事实。太后清楚自己儿子心中最爱的女子是何人,若是仁宗真且颁布了那赐婚的旨令,反而遭到唐瑛公然抗旨,自是会生出一阵怒火来,仁宗绝不会在此事上妥协,因为萧景焕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孩子,唐瑛公然抗婚自是会让萧景焕失去脸面,而仁宗断然不会让他受此屈辱,到了那时,这场婚事已然没有了转回的余地,便是自己也救不得唐瑛。
太后只蹙紧了眉头,转而看着萧皓玄问道:“若是瑛丫头心中不愿,此法自是可以躲避这场灾,可它亦会让事情变成另一番局面,皇祖母若让瑛丫头成了义女,她的辈分便会高过于你,玄儿亦是没了机会,你可明白?你定要用这个法子不可?”
“玄儿明白,玄儿看得出她并不愿与皇室子弟有任何接触,这亦是玄儿请求皇祖母的原因,只此懿旨,便可杜绝日后各个皇子烦扰于她,她自可选择心中所愿,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萧皓玄望着太后的眼睛笑着说道,他知晓太后此言欲何,仁宗如果当真有赐婚之意,萧皓玄亦可求太后赐婚于他与唐瑛二人,可那样一来,他便与萧景焕没有任何分别,都且是以权位胁迫于唐瑛之人。
萧皓玄未与太后说明的亦是自己对待这王位的无谓,他并不觉得这辈分之差对自己与唐瑛有任何阻碍,他本就是独身之身,亦是没有任何心思处于这朝堂之上,而这天祈国众臣亦是没有一人胆敢出面指责自己,这辈分一事自是妨碍不到任何,他与唐瑛之间最大的阻碍唯有唐瑛的心意。
太后这道懿旨并不会断绝萧皓玄与唐瑛日后的可能性,却是会挡住萧景焕这类争夺皇位之人,而这亦是萧皓玄暗藏的私心。萧皓玄从未生出放弃之意,他经过那一场醉酒后反而更坚定了心中所想,如今的萧皓玄只需将自己的心意一点点告知唐瑛,一步步地走进唐瑛的内心,倘若付出一切心意的他依旧毫无任何打动唐瑛的可能,那便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不足以撑起这一生的相伴,那是他萧皓玄命中无分,倒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萧皓玄且笑着起了身,对着太后福礼说道:“皇祖母知晓玄儿的心意便好,倘若陛下真有此意,那皇祖母这道懿旨亦是对玄儿的成全,玄儿断然不会后悔玄儿便先退下了,皇祖母照顾好自己”。
太后且点了点头,目送着萧皓玄走出了慈宁宫内,心中却在思索着方才提及之事。太后此时已然断定萧皓玄对唐瑛的心意,而她自是不愿如此绝了萧皓玄与唐瑛的缘分,她想了许久,终而想到了一方解决之道,只在心中细索于此。
太后知晓仁宗的处事方式,亦是明白萧景焕对仁宗的重要性,仁宗若是要为萧景焕与唐瑛二人赐婚,定然会选择一个万人欢庆的场合,而为今即将在宫中发生的宴会便是下一月宋老将军回京之时,眼下自是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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