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瑟瞧了唐瑛一眼,倒也忍住了心头的怒火,转而给了萧清逸一记白眼,这便开始将那日发生之事细细说了出来。
萧岐山自始至终均且坐在茶座之上,他的眼神略过轻声细说的赵锦瑟,全然望向了一旁的唐瑛,嘴角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浅笑,亦是回想着方才与唐瑛眼神交汇的瞬间,却是无奈地低叹了一声。萧岐山的注意力均放在了唐瑛身上,自是瞧不见门口不时望来的视线,更是无法知晓那女子心中萌生的情愫。
唐瑛仔细听着赵锦瑟所说,倒是明白了事情缘由,眉头亦是逐渐皱了起来。
舒芷沫生辰那日,赵锦瑟本是按着先前说好的时间点出了门,却是在半道上听到了一阵哭喊声,那声音听来是一个老妇人,嘴中只不住地喊着撞人之类的话来。
赵锦瑟本就是见义勇为的性子,想不到京都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却是发生这样欺辱老弱的事情,当时便下了车与那撞人的车夫理论,不想萧清逸却是自车上走了下来,一直说着那老妇人的不可理喻,亦是与赵锦瑟讲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劝诫她日后莫要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来帮人说话。
赵锦瑟哪里受到过如此责怪,自是与萧清逸争执了许久,最终吵闹不过,亦是瞧着耗费了许久时间,方才让身边的春竹送了那老妇人去了医馆,自己则火急火燎地赶去了舒府。
唐瑛理清了此事,却是无奈地撑起了额头,她本以为萧清逸对着赵锦瑟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举动,却不想是因为一个老妇人而挑起了这事端。
萧清逸的为人唐瑛前世自是知晓一二,虽是顽劣无律却并非心肠歹毒之人,若他那车夫当真撞到那老妇人,定然会派人将其送去药馆诊断,本就是自然而然之事,并不会像当日那般僵持在路中,想必那日的老妇人并非真正无辜,才会让萧清逸全然不理会。
赵锦瑟向来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致的地方,往往会轻易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自是瞧不来那老妇人表现出的真假,只怕此次之事倒是赵锦瑟错怪了萧清逸才是。
赵锦瑟说罢便一脸正气地看着唐瑛,方想要在她眼中寻求到赞同,却不想唐瑛却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怎么是这样的表情?瑛儿觉得我做错了不成?”赵锦瑟面上的情绪已然变了个样,方才的正气只余下了对自身的怀疑,她向来深信唐瑛的判断,若是唐瑛面上是疑惑与无奈,自然说明自己是错的,可赵锦瑟回想了许久,亦是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何事。
“锦姐姐见义勇为是对的”,唐瑛拍了拍赵锦瑟的背轻声说道,赵锦瑟面上还未生出喜意,唐瑛接下来的话便定下了此事的结论,她只听见唐瑛继续说道:“然而姐姐未曾知晓前因,便因着那时所见上前与萧公子理论,却是姐姐思虑不周”。
“姐姐不妨设想一下,若是在你之前,是那老妇人自个儿撞向萧公子的马车,姐姐所指责的一切岂非成了无用?”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故意向马车撞去,那不是自寻死路?”赵锦瑟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她自是不理解为何有人会以自己生命开玩笑,“那老婆婆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岂不是犯了傻?”
唐瑛又且轻声说道:“并非所见到的才是事实,那老妇人也并非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不过是借着自己的年迈利用人心罢了,不论她缘由为何,锦姐姐此番只怕是误会了萧公子,不如便听听萧公子如何说,倒是会让姐姐看清那日的真相”。
唐瑛说罢便抬眼望向了萧清逸,示意他说出那日发生的一切,萧清逸不想唐瑛竟是为自己说话,忙且干笑了一声,随后便说道:“正如唐小姐所言,那日确实是赵小姐她误会了我,她没瞧见那老婆子先前是什么样的作态,是那婆子自个人撞了过来,我好心让人送她去医馆,她却只赖在地上不肯起身,尽是说着赔钱的话,我才明白那人是想要以此敲诈于我”
“我又怎能如了她的愿?总归我那日没什么事情,便由着她闹,那婆子闹了许久,原本的气焰自是消下去了许多,正想着借机离开,却不想赵大小姐那时却是突然冲了过来,照着我那车夫就是一阵指责,这再后来就是她说的那样了,你们也都知道了我萧清逸对天发誓,方才所说的没有半个假字,赵大小姐,您当真错怪我了”
萧清逸说罢便瞧了赵锦瑟一眼,赵锦瑟此时只觉脑袋混乱,“可那老婆婆分明十分可怜她怎么会是自己撞上去的呢”
“她可没真撞到,我那车夫瞧见她时便收紧了缰绳,顶多是自己跌倒地上擦破了手”,萧清逸又且加了一句,看着赵锦瑟讨好地说道:“不过你也是一片好意,我不会怪你的,好在那婆子方前被我磨光了锐气,也不会掐着你这小姑娘不放,不过瞧你这般好说话,身旁丫鬟自然跟你一样的性子,定然也是被那婆子趁机讹了些银两”
赵锦瑟想到那日回府之后,春竹告诉自己那老婆婆并无大碍,亦是说那婆婆的身世颇为可怜,且擅自给了些银钱给那老婆婆。赵锦瑟越想越不对劲,只转身对着身后的春竹问道:“那日我让你送那婆婆去医馆,那医馆大夫具体如何说的?”
春竹上前回道:“那日大夫说老婆婆没什么毛病就是胳膊有些擦伤”,春竹回想着当时大夫所说的话,此时亦是反应了过来,轻望了萧清逸一眼后便开口说道:“小姐,您可能真的错怪萧公子了”。
赵锦瑟此刻已然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面上不由泛了些红意,看了萧清逸一眼便开口说道:“算我错怪了你,可是你那日也说我蛮横,反正你总是有错的瑛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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