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您莫不是今日劳累过度了些,妾身扶您坐下”云姨娘再次惊呼了一声,转而便是唐轩城坐在木椅上的声音,空中的香味已然弥散在唐轩城身侧,倒是有些迷离之态。
唐瑛与赵韵几人便在门口阴暗处听着室内的对话,朱嬷嬷与雪娟已是被茯苓她们堵住了嘴,自是无法告诉云姨娘这惜云院中的情形,如今倒是由旁人看得这一出好戏了。
赵韵自是听清了云姨娘每一句轻柔的语调,亦是将室内的动态知晓得一清二楚,此时已然攒紧了拳头,更是不愿看到接下来的场景,转身便要带着唐瑛一同离去,却是被唐瑛拉住了手,示意她再且等等。
茯苓与碧雁亦是一头雾水,虽是看不懂唐瑛的意图,却也深知唐瑛的决定必然是正确的,因而也不曾挪开脚步。赵韵看着唐瑛坚定的神色倒让她心中一震,唐瑛眼底都是对唐轩城的信任,那样全然的相信是自己从未给过唐轩城的。赵韵这才感到自己忽略了唐瑛太多,竟是没有发觉她的成长,此时的唐瑛已是比自己还要理性三分,亦是处处保护着自己,赵韵且低头苦笑了一声,却也止住了离去的脚步,待在唐瑛身侧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如今的她又有什么受不住的呢,左右不过是胸口发闷罢了。
唐瑛看着赵韵改了心思,方静心听着室内的动静。现在还不是时候打破室内的局势,现在还不足以解开母亲的心结,只要再等等,母亲便能找到从前日日欢笑的自己。唐瑛这样想着,手中亦是握住了赵韵的手。
朱嬷嬷此时正被绑在后院的杂物间中,已是清醒了过来,早已止不住心中的惊慌,仍是不断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将身上的麻绳解开了去。方才她刚且关上云姨娘的房门,便被人自身后迷晕了去,醒来却瞧见雪娟与自己都被丢在这昏暗的小房间中,身上已是被麻绳捆绑了几圈,动也动不得,饶是嘴里亦被人塞上了一团白布,那人自是要杜绝自己发出任何声响,而府中能做到此事的人,便只有大小姐了。
朱嬷嬷心知云姨娘的计划已是暴露,不由向着最坏的打算想去,却是冒出了一身冷汗。云姨娘今日的计谋便是要将侯爷留在院中,她早先便已喝了一个疗程的药物调养身子,那药包专是为了备孕的妇人而准备,只此一晚云姨娘定能怀上子嗣,而侯爷一但入了云姨娘房中,今夜必然出不去,云姨娘房内的那壶热茶正是被放入了一些东西,侯爷只要饮入一口,加之室内燃情香的催化,便会如十三年前那般不由自主,可如今自己与雪娟都是这样的处境,云姨娘又能好到哪去,只怕成了别人手下待宰的羔羊却仍不自知。
朱嬷嬷直觉今日之事不会那样简单,生怕侯爷发现那十三年前的一晚是云姨娘的蓄意为之,云姨娘便真会成了遭侯爷厌恶之人,朱嬷嬷拼命想要踢醒一旁的雪娟,脚尖却生生在雪娟一指前划去,各个角度均是落了个空,她此时也顾不得手腕的疼痛,只不断地在地面上磨着双手间的绳索,企图将麻绳磨开,她磨了许久,正瞧见有一丝麻线断开,还未还得及欣喜,前方的门却吱呀着打开了一道缝隙,房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院中的冷风随着这房门的打开不住地向屋中蹿,朱嬷嬷不禁打了个哆嗦,看见一个人影自院外缓缓走向自己,抬手便朝着自己的方向砍来。
唐舟看着朱嬷嬷晕了过去,又且抬脚踢了踢,确认无误后方走了出去,再次将这杂物间的门紧闭了去。唐舟守在这门外,心思却跑向了前院处,只望大小姐今日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局面,那自己今日也算是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情。唐舟并不知道唐瑛今日想要做些什么,方才唐瑛命着他好生看守住朱嬷嬷与雪娟二人,唐舟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亦是不曾有一句质疑,倒是让唐瑛讶异了一番。
后院的波动便这样失了痕迹,云姨娘房外的几人却是屏住了呼吸,听着唐轩城与云姨娘接下来的对话。
此时的唐轩城已经感觉到视线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影变得飘忽不定,朦朦胧胧间竟是成了赵韵浅笑的面容,唐轩城摇了摇脑袋,片刻后眼前亦是那样笑意盈盈的脸,眼中的深情一如最初。唐轩城不知这样的眼神自己失去了多久,此时竟是有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声音亦是带着些颤意,伸手便想要抚上面前女子的脸庞。
“韵儿韵儿你,你原谅我了?”唐轩城喃喃地说道,左手已是轻抚着云姨娘的脸庞,“我知道你怨我,我我也怨自己,可是我没办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是我不好,是我惹你伤心了,你怨我是应该的如今,如今你这样看我,你是想通了对不对,你原谅我了韵儿”
云姨娘看着唐轩城眸中的情意,心中自是刀割一般,眼前已然浮现出十三年前的那晚,那天的唐轩城亦是在自己耳边不住地唤着赵韵的名字,她那时并不曾见过赵韵,却是从那一刻起便恨极了她,她不愿这个人活在自己眼前,更是要看到赵韵心如死灰的模样,可自己入了侯府这么多年,唐轩城从来没有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抵不过这年少相识的情意。
云姨娘神色深了片刻便缓了回来,转而便笑得甜美,轻声开口说道:“轩城,我原谅你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怪怨你许久,你自是有着苦衷,你可怨我这么些年对你的疏离,轩城,这并非我本意,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么痛苦,我也怨我自己如此对你,可我心中从未有一日放弃过你,轩城,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你抱抱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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