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计算过,按照公子设想的规模,待到建成之时,李家堡一日之功,就可以打造近万人的兵刃与护甲。
公子你想想,整个上阳人数不足十万,就算公子他日有十万军士,那也不过是李家堡十日之功。
那剩下的时间,该做些什么呢?”
鲁班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有,公子对上阳无铜之事也是知道的,那些宗族家中的存铜,只能打造千把兵刃,如果公子派兵从他地调遣,又不知得消耗多少兵力!”
重耳恍然:
“所以,你打算将李家堡外围打造成一个商家之地,这样既可以让工坊全力开工,又可以买来足够的材料。”
“正如公子所言,所以,我才没打算修建城墙。
依我制出物件的水平,到时这市(场)之大,恐怕得绵延三舍,如果要修墙,还不得修到上阳来啊!”
得。
合着说了这么半天,归根结底。
是鲁班觉得自己的东西太好,怕买的人太多。
没想到,鲁班这一把年纪了,还是个闷骚型选手。
但重耳还是担心,李家堡不管是那些工坊,还是就鲁班这个人,放在世上都是宝物,万一被人攻打,岂不是损失惨重?
于是重耳问道:
“那总得应对他人来伐吧!你修个渠也成啊!”
鲁班微笑道:
“公子,李家堡周遭,都是些无能之君,无志之士。
若是公子连他们都拿不下,修建这李家堡又有何用?
若是公子无能到被他们欺负,那别说什么沟渠,就是给李家堡修建百丈高的城墙,又有何用?”
重耳心中一凛,正如自己之前所想,自己身边的这些谋士能人,都是在自己身上寄予很大希望的。
而且,这种希望是盲目的。
为什么自古以来,士人文人就看不起赌徒。
不是因为赌徒好赌,是因为赌徒压的筹码,太小了。
‘士,为知己者死!’
士人们的赌博,才是豪赌。
他们压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为国君出谋划策。
‘我只赌一次,一次一条命!’
这种豪赌,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向民间那些,在他们眼里简直如同儿戏。
向先珍,魏武子,赵衰,以及面前的鲁班,他们的筹码,都压在了重耳身上。
‘你若不起,皆无用!’
鲁班的话让重耳沉思良久,他们对自己的期盼与希望,既给了自己前行的信念,同时也在督促自己前行。
“九州,我携士来见!”
……
虽然重耳一番豪言壮语,但在这接下来的近一个月里,重耳的日子过的可是很潇洒。
李家堡不时传回鲁班的捷报,向重耳汇报着施工进度。
安邑的魏武子也派使者来了一次,说晋献公已经在夏祭中把那些小宗全部祭祀给了唐叔。
翟国,重耳派郭嘉回使,告诉简文伯与狐突,自己要在明年迎娶季隗,到时会亲往翟国进行亲迎。
有了重耳的话,季隗也就放心她的部族了。
这个面子,狐突还是要给重耳的。
在上阳中,赵衰的宅邸也已经翻新完毕。
在他家专门空出的地上,有三四匹母马配种成功,在叔隗的精心照顾下,这些母马的生活可以说是过得很滋润。
这些日子里,除了经常前来献马之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烦心事来骚扰重耳与季隗的好日子。
但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初夏的一个晚上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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