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剑声起,乐声起。
“是我装模作样在瞎猜~
还是他们本就心怀鬼胎~”
傻憨憨的乐师并未看出场中紧张的局势,反倒觉得这剑舞很配公子新教的《出山》,适时的奏了起来。
“有人不知悔改,迷雾中混淆黑白~”
寺人所唱的**,有一种孤鸦深鸣的感觉,再配上这如预言一般的词,小宗们听的是满身冷汗。
但厅中舞剑的两人,听到的却是另一种感觉。
赵衰一个激灵,剑势也随之而起,与平日里那种随和中带着几分狡诈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的赵衰,如同登疆上场的战士,那种血滴剑尖的压迫感,让一厅之人如亲临战场一般。
姬紫月却是不惊不忙,平静的剑波丝毫不受外力影响,周若无人的舞着剑。
周若无人,却剑剑夺人命。
“噔噔噔~”
编钟之声高攀而上,厅中央的两人也舞至酣处。
赵衰米粒大的眼睛终于扩散至正常人大小,他双眼泛着红光,长剑双手握,大开大合,有如万军奔袭而至。
姬紫月的剑波不再完美无缺,似乎被赵衰砍出了两道缺口。
但说来奇怪,两人舞剑至今,别说剑体,就连身子,两人都未相触过。
姬紫月的鼻尖上渗出几滴汗珠,他感觉自己低估了赵衰的实力。
尽管他的剑波闪耀,长袖猎猎,却被赵衰御剑如斧的攻势给一步步的逼入了角落。
厅中人看的人人惊悸,尤其是李家堡的家使,赵衰的战意,让他们呼吸紧促。
重耳则是看的连连点头,论谋略,赵衰确实不如先珍郭嘉,但剑术,绝对是万中无一。
众人正自大骇,角落里的时迁却耳朵一颤。
他在这剑声钟声之外,捕捉到了一丝它音。
那种低沉声,如同虚弱的将死之人。
“咚咚~”
“咚咚~!”
这虚弱的声音,是从上阳南城传来的。
这鼓声,是求援之声……
上阳南城。
守城卒三两两长贺子,虚弱的说道:
“你们……一定要守住城门,不要回内城去。”
“两长,快停下吧……贺夫!快停下啊!侯庵已经去给公子报信了,你快停下啊!”
贺子身旁的几人失声痛哭的抱着贺子说道。
只见贺子半倒在战争鼓旁,手腕中正不断往外洇着鲜血。
血液淋湿了鼓体周遭,腾腾的血气,在鼓面上升起。
贺子本是蒲地的一个野人,他不懂什么是‘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他只知道,公子给了自己新的身份,让自己把守一方城池。
他只知道,鼓不响了,需要热一下才行。
但当下,能燃烧的,大概只有自己的一腔热血了吧。
贺子费力的摇了摇头,他粗糙的脸从未如此白皙过,连深藏在眼角的泥土现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贺子张了张嘴,但此刻的他已经虚弱无比,连说话声都变的微乎其微。
几人趴过去,才听清楚他的话。
“老子……说鼓响……别停,让公子……”
“贺夫,贺夫!”
在众人的呼喊声中,贺子用自己的鲜血,融化了寒霜。
“咚咚!”
“咚咚!”
那名鼓手死咬着嘴唇,拼命的敲击着战鼓。一朵朵血花溅起,洒在了他的脸上。
“誓守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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