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宫之奇怒道:
“送回鸿姬,乃是公子之前答应过的事。
如今怎么还要附加借道之事?难道是看我虞国好欺负吗?”
重耳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说道:
“不敢,只是借道也是当初之事,如今怎么就不可再次通过了呢?”
宫之奇气的也不顾上什么礼节了,起身说道:
“难道借道一次就可以用至万年?”
“这不是要护送鸿骊姬回去嘛!”
重耳淡定的模样和话语,让宫之奇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过了半响,宫之奇才缓缓的说道:
“若想屡次借道,就是想亡我虞国,只要我还在一日,就不会让寡君答应的!”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了。
……
虞国都城内,虞国公听了宫之奇的汇报,气的差点把案几拍坏,他大喊道:
“不就是借个道嘛?怎么就不能答应?
难道大道上有你祖先的牌位嘛?
孤告诉你宫之奇,要是鸿姬有一点损伤,孤非得砍下你的脑袋才能出气!”
“君上息怒,请听我一言……”
宫之奇还想辩解,却被虞国公粗暴的打断了。
“听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仗着和孤一起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孤告诉你宫之奇,你这样的大夫我不稀罕的要,就连孤养的狗,都比你听话!”
被见不到爱人气昏头脑的虞国公根本不给宫之奇面子,直接破口大骂。
宫之奇听了这些话,他认认真真给虞国公行了个大礼说道:
“我自幼辅佐君上到今日,君上之命从来都是视为己任。
替君上平内乱,灭薄国。
虽不敢说丰功伟绩,但也尽心尽力。
平日里无论是君上要从民间选姬,还是大修宫殿,下臣虽有心劝阻,但见君上欢喜,也从未反对。
但借道之事,实关乎于虞国存亡。
虽然君上的话让人寒心,我还是请求君上不要借道给重耳。”
虞国公越听越气,他把案几拍的砰砰作响道:
“孤看你就会这么一句,自幼辅佐,自幼辅佐,是孤求着你辅佐嘛?
前些年你说虢国受天子宠爱,又囤兵不少,不宜开战。
现在重耳就借个道,孤的鸿姬就能回来。
你为什么还不答应?你是不是成心和孤作对?
我告诉你,这个道,孤非借不可。
而且是你去帮重耳开道!”
“君上……”
宫之奇脑袋扎在地上,泪水浸湿了他的长袖。
他还想劝说两句,抬起头却发现已经不见虞国公的身影,只有面前一块负责开道的符节。
宫之奇伏在地上,没有捡起符节,也没有起身。
这一伏,从白天,一直伏到半夜。
又从半夜,伏到清晨。
你可以责我,可以辱我,但我不能让虞国在我面前灭亡。
士人的信念,让宫之奇在大殿上伏了整整三天。
途中来了好些个人,有虞国公的寺人,有家里的老小,当然,也有不少看热闹的其他大夫。
“执拗的像条癞皮狗一般,跪在这里,借的又不是他家的道。”
“这种人,要不是君上仁慈,念在儿时玩伴的面子上,早就砍下他的脑袋了。”
“就是,我听说他之所以不让鸿姬回来,是因为怕鸿姬回来后他在君上面前失宠!”
“……”
几日里,其他大夫为了讨虞公欢心,纷纷站队表态,对宫之奇百般嘲讽。
还有甚者,给宫之奇身上乱泼脏水。
而宫之奇,就跪在那里,不为所动。
到了第五日,宫之奇的身体已经是虚弱无比。
虞国公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去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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