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京府大牢
与往常一般,整座大牢被无边的昏暗所噬,仅有的火光,也只是那悬在牢壁上的几盏死沉沉的灯火。
而那些被关押在此处的人,亦如同这摇曳着的灯火一样,懒散地瘫睡在干草地里,似乎丝毫不介意这四周充斥着的脏、乱、腐臭与潮湿。
就在大牢最深处的其中一间牢房里,一男子正呆坐地上,手中玩捏着一根禾杆,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发什么牢骚。
此男子的年纪约在廿五上下,身材偏矮且圆胖,长着一副眯眯眼,留有两撇小八字胡,再配上那凸出的门牙,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以为是只巨形老鼠杵在那。
而这男子正是白奇。
正所谓“有几多风流,便有几多落魄”,自从江小白离开后,白奇在牢里的日子可没先前过的那般舒适。餐餐吃回清汤粗食不说,又因其之前的显摆,导致现今不断被周遭讽讥,可谓是苦不堪言。
“小白兄该不会把我给忘了吧”白奇的脸上布满了惘然,喃喃自语道。
话罢,又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牢房,便见柳凌霸也是呆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家伙似乎更沉默寡言了。”白奇一声轻叹,感到手中的禾杆也无乐趣,索性一扔,怅然地望向了牢门外。
这时,沉寂无声的大牢忽然变得嘈杂,紧接着就听到一连串刀背拍打牢门的声音传来。熟悉这儿的人都知道,这是狱差前来巡监了。
白奇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自不会像其他犯人那样骚动。所以,当狱差走过来时,他甚至连看也未看一眼。但就在下一秒后,却是紧张了起来。
因为狱差不仅打开了牢门,还给他丢了一套崭新的衣裳,冷冷说道:“换上衣服,跟我走。”
未等白奇有所反应,又见狱差打开了另一扇牢门,给柳凌霸扔了套相同的衣服。
白奇见此,更是慌了神,心想钱不休该不会是要安排自己和柳凌霸打斗吧
一想到被抬回来的人不是死就是残,白奇的身体便禁不住地打了一寒颤,连声音也变得哆嗦:“狱差大哥这这是?”
狱差不耐烦道:“有人要见你俩。”
“谁啊?”白奇甚是惊疑。
狱差狠地瞪了一眼,叱喝道,“让你换你就换,哪那么多废话?!”
不多时,狱差便带着白奇与柳凌霸来到了越京府后院,在将二人领到一房门前后,便离了去。
白奇望着四处幽雅宁静的布置,不禁感叹钱不休真会活的同时心里已是问候了别人祖上十八代。
在狱差离开之后,此时的越京府后院可说得上是无人看守,只要白奇想,他随时都能逃脱而去。可他心里明白,就算自己逃出了这座后院,但也无法离开越京城。
在想清楚了这点后,白奇咽了一口沫,胆颤地推开了眼前这扇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随即便看到一人正坐其中。此人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上下,长得并不白甚至还有点黑,此时正悠闲地品着杯中的酒。
白奇一见此人,本是惶恐的脸先惊后喜,惊道:“小白兄!是你!?”
江小白微微一笑,举杯示意:“白奇老哥,许久未见。都还没吃午饭吧,正好一起了。”
见满桌的好酒好菜,白奇早便是咽了口水,江小白这一开口,赶忙就坐了过去。
江小白又看向门外站着的柳凌霸,淡笑问道:“不进来坐坐么?”
柳凌霸眉头微皱,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坐了下来。
待柳凌霸坐下,三人开始用膳,虽然江小白并未多说,但白奇又是何等机灵,见江小白能出入在越京府的后院内,心中早已是猜出了大概,吃饱喝足后,便喜问道:“小白兄,这是来带我出去了?你如今如此威风,肯定是跟了什么不得了的权贵人家吧!”
江小白呵呵一笑,放下筷子道:“此次来的确是要带你走,不过并不是跟什么权贵人家,而是跟我办事。”
“跟你?!”白奇惊愕道,“办什么?”
“当差。”
白奇一听,身子止不住地就癫笑了起来:“这世道太疯狂了,我一偷盗的居然也能当差,这不是耗子给猫当陪嫁丫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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