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默轻叹一声,冷笑道:“华亭吴家的罪孽真是深重,可以说罄竹难书!”
众人不解其中原由,就连船老大丁沉鱼都惊诧莫名。
“原来这吴家百年前不过区区寒门,卖身投效当时华亭知县喻帆后,家里才接连有人中举入仕。”
“吴家经营官场多年,姻亲遍布华亭官场,家有良田万顷,城中店铺千间,佃户万家,号称吴半城!”
“莫非,这良田店铺从天而降,神人夜授千金购置?还不是巧取豪夺谋来的民脂民膏?”
唐默伸手戟指吴家家丁,怒喝道:“看看这些人,身上锦衣袖袍,脚踩厚底软靴,哪一件不是佃户的血汗,破产没落户的口粮。要我说,助纣为虐,统统都该死!”
话音刚落,原本心存侥幸的武装家丁们自知不能身免,大部分人意志彻底消沉下去,却犹有一小撮顽固死硬家伙起身冲撞。
唐默瞧着他们的架势,不像是拼出活路,而是为了激怒海狼,谋求速死。
毕竟,死亡对他们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扔进那座“鬼门关”似的门户里,瞬息间变成一具干尸。
可是他们身上都带伤,落水后被剑鱼戳伤,流失了不少血,哪怕拼命反抗,几个回合就体力不支,被海狼一拥而上,打翻在甲板上。
唐默始终沉默着,等到尘埃落定才开口:“这些人逞血气之勇,都是一时之选!良才美质呐……正好可以用来炼制白骨魔神,为我所用!”
唐默只是动动嘴,脏活累活都由口服心服的海狼帮忙着给办妥了。
一个个脸上毫无血色,有气无力的吴家家丁,被海狼们扔进门里,落地就成干尸。
片刻过后,又是十几具皮包骨头,接近骷髅妖的尸体。
唐默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肚子:“今天一顿饭,吃地很饱,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唐默钻进船舱里休息去了,剩下的海狼们说什么也不敢过去,实在是被“道长”最后那番话吓到了。
这哪里是出身道门的道德之士,分明就是附梵外道的旷世魔头!
所幸的是,这魔头站在海狼这边,要不然,大家伙有可能会被一拥而上的吴家船队全歼,统统扔进海里喂鱼。
过了许久,船老大丁沉鱼才登上自家的船,来到船舱外面聆听“道长”指令。
唐默也不觉得奇怪,仔细想了想,开口道:“关外丘止城,我还是要去的!你们也不必亲自送我一路北上,反正附梵外道三十六白骨魔神已经祭炼小成,都是华亭吴家调理教导出的浪里翻,操持这艘大半阴土化的鬼船应该绰绰有余。这也算是分给贫道,此战的战利。至于其它的不足部分,老丁你给我补个几千斤私盐,此次北上我有大用!其他战利,我一概不要,都归你们所有,大家分了吧!”
船老大丁沉鱼闻言不禁大喜,送走了不祥的鬼船,还请走了一尊瘟神,几千斤私盐算得了什么,又不走水旱两道进内陆,沿海那么多私盐场子,随便走一遭都能刮它个几万斤出来。
唐默顿了顿,笑道:“经此一战,灾劫已散,老丁你跟下面的弟兄们说,后面还有好日子,长着呢!就是刀头舔血的海狼不能再做了,还是搞点正当买卖。人总是会老的,你得为弟兄们想好退路,做成这步,你才能退下来,做个富家翁。”
船老大丁沉鱼听出来了,“道长”这是真的为他着想,赶紧磕头谢过。
唐默笑了笑,受了这一礼,随手扔了一个皮口袋出来:“吴家供奉的左道之士埋了一招暗手,都被我提前收拾了……啧啧!在贫道面前玩鬼神之术,真是班门弄斧!”
“这里有四十九张恶鬼符,依附上面的恶鬼怨魂,都被我送去阴曹地府,符纸残留一击之力,你留着防身,算是我强占了此船的本金利息……”
船老大丁沉鱼听了,又是磕头谢过,唐默察觉不对,反手从“藏宝楼”取出虫笛“蚩王吹”,轻轻吹了一声。
船老大丁沉鱼的额头立即钻出一条寸许长的“磕头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船老大丁沉鱼这才恢复过来,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没有孔洞,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唐默却急了,冷声道:“贫道不能再待了!我这就走,再不走就坏事了!”
船老大丁沉鱼晕晕乎乎地出了船舱,借绳跳到吴家船队旗舰上,眼看着一具具干尸骷髅挣扎起身,拔锚启航,在一头巨型剑鱼套上缆绳牵引下,向着北方劈风斩浪而去。
船桅上,一道幽暗人影牵绳伫立,正是全真道法师,从头到尾亲眼目睹华亭吴家船队全军覆没,始终没有出手。
“我观此子行事,既有不可思议之手段,又有坦荡胸襟,和光同尘,不假于外物,真道人也!”
白石道人叶知秋满意地额首微笑,突然发现一头血尸体虫闻着味靠近,不慌不忙地伸手一指,点点灵光泛起,不仅就地蒸发了这头“下尸”,还将周遭散逸虫豸,一口气屠杀殆尽。
“此去丘止城千里,又为我长春祖师开辟道场送去一道门奇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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